青靈心裏一驚,一種不好的預感油然而生,忘記了手上的動作,隻靜靜地看著靈鳶,似要將其看穿一般。
這是看透世事炎涼的悲傷?還是真正心無雜質的介忘?又或是徹底將心中那根深蒂固的情根埋葬?
看慣了她自信、高傲、不可一世的模樣,陡然間變得如此冷靜沉著,竟是說不出的心慌。
雄壯的青鬆隨風搖曳,蒼翠的竹林如浪湧起,本是美景細致時,奈何眾仙心中各有所思,誰還能有心情去賞這些個風景?
“真的可以那麽恨?”心裏想著,口中便是問了出來。
“已經不恨了!”靈鳶淡淡道,在魔血劍的支撐下慢慢起身,拖著自己病態的身子往佛羅洞前走。
魔君走了,留下的話卻是入了靈鳶的心,愛?真的可以這樣傷害?幾百年努力?父皇努力的是什麽?目地又是什麽?歌樂幸福,為何又會是最悲哀?
突然間,靈鳶覺得再也不了解魔君,或者說從一開始她就沒有真正的看懂過他。
不知不覺地,人已經走到了佛羅洞前,立於洞前的四大神獸見了她,慢慢退到一旁,目光卻都未曾離開過她。
望著眼前這個黑漆漆沒有一絲亮光的洞穴,冷冷的陰風自內掃出,帶起靈鳶的黑發,掃向臉頰,癢癢的,靈鳶也不在意,隻是盯著那個伸手不見五指的洞穴,突然覺得有些凍人,雙手本能地環抱於胸前,卻遲遲不肯離去。
在這樣伸手不見五指,陰森森的地方一鎖就是幾百年,那種暗不見天日的日子,他到底是怎樣過來的?
“我以為經曆這麽多事情,你會很恨他,沒想到……你真是太令我失望了。”不知何時,玉帝已經走到了靈鳶身邊,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聞言,靈鳶轉身,看到自己的父親,臉上並沒有太多的表現,隻輕輕喚了一聲“父皇。”然後徑直向青靈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