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問得小心翼翼,問得心弦緊繃,問得連自己的心髒都一陣劇痛……
深邃的眼眸裏有著痛楚的光,他後悔這樣逼她,後悔為什麽那樣迫切地想要知道那個答案……就這樣將她禁錮在身邊,不好嗎?那樣複雜而洶湧的情緒在胸膛裏翻滾著,險些就灼傷了他。
而此刻的小熙兒卻煞是糾結著他的話,迷糊地想著,留在他身邊和嫁給他,貌似是兩個概念昂?
她甜美的小臉蹙得快成一個包子了,皓齒咬著嫣紅的唇瓣想了N久,都米有想出個所以然來……如果回答願意,那是不是就把自己賣鳥?她小心肝抽搐著,想起楚晚那個小獅子衝她發狂滴模樣,想起盈妃那恨不得將她千刀萬剮的目光,想起整個後宮的嬪妃磨刀霍霍向豬羊般的濃濃殺氣,甚至……甚至是那雲淡風輕的楚歌,他邪魅俊逸的模樣一閃而過,而清冽到仿佛能將她整個神智都迷得神魂顛倒的眼神,卻深深烙印在她小小的心髒裏……
如果有時鍾,那麽隨著滴答滴答的秒針走動聲,楚夜闌的心,已經被她的沉默折磨到痛不可遏……
許久,他溫熱的手指緩緩收回,濃密的睫毛緩緩垂攏,俯首在她清透的小臉上烙下一記輕吻,不帶情浴,隻有刻骨的痛楚和疼惜……他身上好聞的檀香味將小熙兒縈繞得七葷八素,她蝶翼般的睫毛顫抖兩下,澄澈的眼眸望見他帶著濃鬱憂傷的俊臉……
“太複雜了是嗎?”楚夜闌的嗓音帶著輕微的嘶啞,輕柔得宛若鴻毛,盡管心髒裏撕裂般的痛已經侵襲到他全身麻木,他依舊傾盡所有的溫柔,嗬護疼惜著她,“太複雜就不要想了,熙兒,朕不再問,也……不再迫你做任何事。”
最後的幾個字,宛若煙塵般飛舞縈繞,讓人感覺到那憂傷的河流汩汩流動,聽得幾欲落淚。
“朕最近政務會繁忙,無暇回來,若是晨曦殿呆得不開心,朕許你去任何的地方,”他俊美的唇瓣停留在她耳畔,修長的手指挑過她有些淩亂的青絲,攏到那瑩白的小耳朵後麵,再漸漸往下,溫柔地收攏她鬆散的錦袍,將那甜美的雪頸和領口遮蓋起來,“回丞相府,抑或是去歌兒的宣宸殿……隻要你情願,朕許你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