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的,不會的!不可能!”水映沒有回頭看聲音的源頭,卻聽得出是個妙齡女,但聲音過於尖銳,實在有些刺耳。
水映沒有停下來,依舊往回走,走向那簾忘川,那本該是她走過的,開滿彼岸花的清泉小石。她甚至沒想過為什麽,就隻想穿過忘川,走到他身邊。
水映想,當年母親就是用這樣一份執著,才毅然站在父親身邊的吧。
“不,不可以!你快過來!”
女人的聲音越發刺耳,水映充耳不聞,依舊不顧一切的往前走。
“過來,那是你走過的路!不可以再回去了!”
走過的路嗎?回頭路,水映笑了,絕色妖嬈,一如綻放在她走過的清泉石上大片大片的彼岸花。或許,有一份執念,回頭,亦不後悔。
“回不去的!回不去的!千年之景,花常在,人事非!你以為你還能回得去嗎?我能殺你一次,就能殺你第二次!緋衣,你回不去了!哈哈……回不去了。”
千年之景,花常在,人事非。
緋衣,是誰?
水映停在原地,再次望向前方,黑影紅衣都尚在。
頓了頓,水映還是走了過去。
身後女人張狂的笑意凝結,看著水映的目光,變得凶狠肆虐,“緋衣,隻怪你執迷不悟!”
語罷,白霧繚繞的橋開始劇烈搖晃,水映還在走,隻是單薄的身影也隨之左右搖晃。
這橋,怕是要塌了。
裂痕在水映腳下散開,青煙縈繞處,整個橋身已布滿了裂痕,震碎的小石塊不斷往下落,落在血色的清泉上。還有那被風揚起的沙塵,盡數飄向水映的眼睛。水映也不躲閃,忘川已在眼前,她隻要再走幾步,幾步,就可以站在他的身邊。
“轟隆隆”的巨響不時響在耳邊,水映再提不起一分力,直直的倒在石橋上,煙霧裏,驚起一片落幕的塵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