椒房殿,一別月餘,本以為再也不會回來,如今再站在這座宮殿之中,恍如隔世。
宮女太監們都在忙碌,她沒來得及多感慨,就被人指揮者將手裏的花瓶放到架子上。
放好後,偷閑看了一眼這座曾經屬於她的宮殿,一切如舊,隻是如今紛紛送來的東西,幾乎要把椒房殿給填滿了。
而院子裏的花心蘿卜,也已經鬱鬱蔥蔥,一個月,很短,卻也很久。
看著那花心蘿卜,她有些發呆。
“殿下吉祥。”
耳畔忽然傳來一陣齊刷刷恭謹的請安聲,她緩過神來的時候,屋子裏的太監宮女已經跪了一地。
而他,咫尺之遙,就站在她麵前不到三丈的地方,此生,說好再也不見,如今倒是造化弄人了一把。
“大膽奴婢,怎還站著。”
是玉嬤嬤嚴厲的冷喝,這一聲冷和,也將他的目光吸引了過來,初落在她臉上的時候,他眸子深處,是一片顯而易見的怔忡。
她心裏冷笑,見到美女,看傻眼了嗎?
“奴婢給殿下請安。”
跟著跪了下來,不想讓自己看上去太過突兀,反正隻有這一會兒,到了酉時三刻她就走了,她不想惹事。
隻是,有些時候她不想惹事,不代表事兒就不會主動惹上她。
當那雙黑色鹿皮靴子落在她眼前的時候,隻聽到一聲明顯壓抑著激動的聲音從頭頂傳來。
“抬起頭來。”
她心底澀然,閉上眼睛深深呼吸一口,終於,緩緩抬起頭。
四目相對,他看她的眼神,幾分灼熱。
暮雲桑心頭更澀。
原來,他也不過就是個平凡男子,心裏分明已經有了人,卻還要來招惹她, 她知難而退,舉白棋認輸,結果到頭來,他心裏裝著錦繡,眼睛裏,卻可以裝下天下所有的女人。
她愛了一回的,就是這樣一個賤男人,瞧著他望著自己的眼神,她幾分想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