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君放下了手裏的書,看著暮雲桑。
“每一個人都有過去,這過去裏,或許有一個比生命還重要的人,但是,過去的永遠隻能停留在過去。”
又說這種話,他就非要把暮雲桑努力推到的假設給努力樹立起來嗎?
“你是想告訴我,人要向前看。”
他伸手,將她攬入懷中,“本君隻往身邊看,有你的地方,就是本君生命所在的地方,你和孩子,就是本君的所有,全部,一切。”
心底一暖,也一怔,魔君,嗬嗬,夠了吧,再說,那個假設真的要成立了,而還是那句話,暮雲桑真的還沒做好準備。
“所以你說,那個女人是鬼尊的過去,但是如果藺楠能打動他,藺楠就會成為他的新生命嗎?”
他點點頭。
“可是藺楠這樣的法子,真的能行?”
“本君有分寸,今天夜裏,本君會晚點回來。”
暮雲桑心裏明白:“去做說客?”
他隻是又拿起了書,不置可否,表情單薄,這樣的眼眸,以前沒注意,現在才發現,真的和北辰默風,七分相似。
隻是北辰默風的眸子裏,時時刻刻都有些沉重壓抑的東西,相對而言,眼前的眸子,要平靜多了。
*
是夜,雪止,外頭依舊是一片寒天動地,冰寒入骨,暮雲桑憂心忡忡,看著冰泉方向,終究還是沒忍住,披了一件大氅,往冰泉去。
冰泉,寒意森森,冷氣無孔不入,凍到骨頭縫了。
冰泉之中,一尊渾身是雪的雕像,若不是因為雕像的睫毛在微微眨動,都以為這是誰堆出來的一個栩栩如生的雪人。
暮雲桑一陣心疼。
偌大一個冰泉池子裏,藺楠筆挺著身子站在正中間,隻留了一個脖子在外麵,砸開的冰洞,早已經重新冰封起來,其實說句不厚道,整一個看來,她和整一個冰池合二為一,其實有點像是個鍋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