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傷勢,回京的路途中,衛楚蕪享受了前所未有的待遇。
超級豪華的馬車,比去時的要足足大上一倍,躺在裏頭,還能把隨行伺候的畫兒都放進去,真真兒是美哉樂哉。
所以一路上,衛楚蕪的心情大好,逍遙自在自不必說。
回到京都已經是兩日之後的事,馬車停在了蘭王府,剛剛下了馬車,就見王府的總管崔恕迎了出來,“王爺辛苦,王妃辛苦。”
聿蘭容隻是淡淡點頭,崔恕忙從懷中掏出一封信函雙手遞了過去:“西蜀有書信,昨兒個便到了。”
西蜀?衛楚蕪的眉心一挑,還不待聿蘭容接,便伸手拿了過來:“衛晉離……”
若是沒有記錯,曾聽畫兒提及,衛晉離,應該是她這個身子的哥哥才是,似乎是排行老二?
“信上說什麽了?”聿蘭容好整以暇的看著她。
衛楚蕪蹙了蹙眉頭。
信是用繁體字寫的,龍飛鳳舞,所以她得仔細瞧才能分辨的清楚,“是說年後要來看我,問你方不方便。”
“哦?”聿蘭容微微翹了翹眉梢:“你怎麽看?”
什麽叫她怎麽看?
雖說她對這個古代的哥哥沒什麽感情,可是好歹也是名義上的哥哥,哥哥來探望妹妹,聿蘭容這個做‘夫君’的不是應該當即應下嗎,怎麽反而來問她。
真是……
將信扔到了他的手裏,這個男人什麽時候都愛裝深沉,算了,她也懶得理,扶著畫兒的手,轉身進了王府,隻留下一句話。
“該怎麽辦任憑王爺做主,我無所謂。”
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樣,聿蘭容卻緊了緊眸子——無所謂,真的無所謂麽?
*
弘武二十三年元月,東洹王朝,蘭王府。
正是胡雪漫天之際,從除夕那一夜起,雪便接連下了數日,起初還是窸窸窣窣的飄零,可到了初五的夜裏,那簌簌簌的雪勢竟有種鋪天蓋地的趨勢,不過一夜的工夫,整座皇城都被掩在一片銀裝素裹之中,與天地成就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