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盞花跑進來時,蔣涵離不禁大為感慨。
弘朝是沒人了?還是布署的人腦子裝錯了地方?這麽小的孩子,好端端的讓他當什麽奸細?
怪不得安樂要那樣培養他,原來,兩個人都沒安好心!
金盞花含著一包淚,蹲在蔣涵離眼前,扯住她的袖子:“公主……”小嘴兒扁了兩扁,沒哭出來。
蔣涵離歎了口氣,撫摸他的頭:“別哭,我沒事!”對這孩子,她真沒轍。
不管他是不是奸細,也不管他是不是出賣了安樂,終歸一個孩子,又能如何計較?
更何況,那也隻是藍月軒的一麵之詞,是不是真的還在兩可之間。
想想,皇上手裏就是人再多,也沒必要都砸給安樂吧,公子裏已經有一兩個了,居然還有金盞花,還有……柳暮遠,仆役裏肯定也有!
唔,皇上的意思是人多力量大,還是眾人劃槳開大船?總不會,過幾日,公主府上下到他那裏開個匯報會?
不對,肯定不對!
蔣涵離的大腦飛轉,被金盞花叫了好幾聲才回過神。
“啊?什麽?”她愣愣瞅著金盞花,根本沒聽到他說什麽。
金盞花已經搬了個圓凳坐在她床頭,端端正正的道:“宮裏來人了,柳哥哥去接待了,藍哥哥說到門口瞧熱鬧,讓我陪公主說會話!”小臉兒神情莊重。
蔣涵離點點頭,這是這孩子從昨夜到現在說的最長的話……可能心理康複了。
“宮裏來的誰?”話說,藍月軒去門口瞧熱鬧了?她也想去啊!畫圈圈……
金盞花扳開手指道:“第一撥,是太後派來的,問公主安好否;第二撥是沈貴妃娘娘派來的,請公主饒過她的小妹……”兩根手指伸的也周正。
蔣涵離撫額,孩子你也十幾歲了,兩個數還用指頭?
不過,太後對安樂還沒說的,雖然和她沒什麽關係,可如此牽心牽肺……呃,眼睫怎麽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