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上了船,搖晃著離開碼頭,蔣涵離還象在做夢。
侍衛說,皇上說若她喜歡那個酒樓,就賜給她。而金大強的府第,入了官。
不知道為了什麽,蔣涵離突然想起雍正對年羹堯采取的手段,欲擒故縱,任其坐大,等到一發而不可收時除之……她不禁打了個寒噤。
難道,皇上也想這樣對她?
澹台溶擁住蔣涵離,輕輕的道:“不是故意要瞞你,隻是覺得有我就夠了!”他捧住她的臉,“以後,我負責保護你,你負責快快樂樂的生活,好不好?”他說的很動情,
蔣涵離的心悠了一悠,緩緩的問:“如果皇上要殺我,你會幫誰?”這不是她無理取鬧,而是這一天,她覺得一定會到來。
澹台溶僵住,很久都沒回答。
蔣涵離淒婉的一笑,掙開他的手,轉頭離去。
忠義和愛情,撞車的時候,應該要愛情?還是忠義?這不是一個容易的問題。
為了一個女子背叛祖國,說實話,她都覺得不恥。
接下來的日子,蔣涵離把自己關在船艙裏,不出來。她覺得有無數事呼之欲出,可又籠著一層紗,看也看不清楚。
後來,柳暮遠來敲門,他站在門外道:“我隻說一句話!”不等蔣涵離說話,他便進來了。
蔣涵離冷冷的看著柳暮遠,覺得她和這些人,從未有過的遙遠。
“你在意的和皇上在意的,都是安樂做的事,而你,不是安樂!”柳暮遠正色道,“我想,你沒有想過要軾君篡位吧?”他直直望著蔣涵離。
蔣涵離冷笑一聲:“我想什麽不重要,重要是皇上認為我在想什麽!”她明白,一旦有皇上的旨意,這些天天對她關懷有加的人,都可能站在她的敵對麵。
他們不僅不會幫她,甚至可能揮刀相向。
這,是她最無法忍受的。與其這樣,不如,從一開始就遠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