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兒,咳咳……起來,父皇有話,咳咳……有話要對你說。”北堂沛麟說著便要掙紮著起身,北堂肆見狀旋即起身上前去扶他起來,用個軟枕放在他的身後讓他好靠著。左右看了看,他這才發現竟連個伺候的宮女太監都沒有,不禁血氣上湧,眼中透出濃重的殺意。
“父皇,你放心,兒臣一定會想辦法治好你的病。”北堂肆緊緊握住北堂沛麟的雙手,那雙手瘦削冰涼,手心濕黏一片,滿是冷汗,他的心也早已潮濕一片。
北堂沛麟靠著軟枕又咳嗽了一會兒,不住地喘息著,稍稍好些時又繼續說道:“肆兒,父皇的身體恐怕支撐不了多久了,咳咳……”
“父皇,你相信兒臣,兒臣不會讓你有事的……”北堂肆極力克製住即將湧出眼眶的淚水,不能哭,至少不能在父皇的麵前哭!這個給了他無限寵愛的人,現在脆弱得仿佛隨時都會碎掉,他愧對他啊!
北堂沛麟扯了扯嘴角,微微露出一抹笑容,深陷的眼窩有些發青,看向北堂肆的眼神中有著太多的不舍,“肆兒,父皇不能將北懿親手交到,交到你的手上……你,咳咳……你一定不要辜負父皇對你的期望,攘除國患,做一個勤政愛民的好國君!咳咳……你大皇兄他不是做帝王的材料,我知道,那孩子恨我,恨我對他母妃的無情,恨我對他的不聞不問。咳咳……”
北堂沛麟說完這些話時額上早已滲出了一層細密的,仿佛每說一個字都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北堂肆用手小心翼翼地給他撫背順氣,趕緊勸說道:“父皇,別說了,先休息會兒。”
“再不說恐怕就沒機會說了。”北堂沛麟歎了口氣,正色說道,“肆兒,你記住父皇的話,父皇對你唯一不放心的地方,就是你太過心軟,太重感情,咳咳……你要知道,生在這帝王之家,感情是負擔,你明白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