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國冷宮,庭門緊閉,上官婉凝扣了好久的宮門,才有一個滿臉褶皺、半聾半啞的年長婆婆過來開門,上官婉凝低聲訴說兩句,見她也是一副聽不懂話的樣子,幹脆拔了頭上一隻鳳釵放在那婆子手心,自顧自的朝內裏深處邁去。
推開一道虛掩的木門,諾大的一間屋子,四麵透風、陰潮冷暗,上官婉凝隻覺得後背一陣兒冰冷,似有陰風挾過,粗略的掃視一眼匍匐在草叢中的幾個發絲淩亂、衣衫襤褸的女人,終將眼神落定在一個身形瘦削、單薄無力的年輕女子身上,她的背影足以可以證明沈若蘭的身份。
“姐姐?”上官婉凝試探的上前兩步,帶了審視的眼神看著身前繾綣著的沈若蘭。
沈若蘭似乎也聽到這個熟悉的聲音,抬頭,直直的看了上官婉凝些許,“上-官-婉-凝?”一字一句,帶了滿滿的疑惑。
上官婉凝停步,沒有再繼續上前的意思,其餘幾個年齡不一的女人紛紛圍追上來,有癡傻狀、瘋癲狀、苦求狀、喊冤狀、有謾罵狀……形態各異,吵鬧不停,將本來很是安靜的暗淡的屋子,吵得沸沸揚揚。
“是我,姐姐,你還好嗎?”上官婉凝不去理會那幾個瘋婆娘的吵鬧,故作一臉關心的神情細聲問著。
“你來這兒幹什麽?”沈若蘭一掃往日的姐妹情深神情,一張花花的小臉之上全是責問和冷色,“難不曾是來看本宮的笑話的?”
“姐姐?”上官婉凝唔得上前兩步,一把扯住沈若蘭泛黑的細長臂彎,表情中全是訴苦之色,“如果知道會是今天這個樣子,當初妹妹就不會誓死也要幫冷浦澤那混蛋求情,也不至於落到今日被休的地步,你可知那晚以後,軒王像變了一個人一樣,整日留戀風月等處,變著花樣的折磨妹妹,家財洗盡一空,眼下連半個人影都摸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