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恒對太宗道,“父皇,千雪跪了許久了?”
太宗笑道,“朕險些把你忘了,平身吧。”
千雪起身,站到一旁,心中嘀咕,我巴不得您把我忘了呢?
天波樓的壽宴準備好後,太宗便領著眾人隨去。千雪一瘸一拐的跟在後麵。
五郎皺眉問,“你的腿怎麽了?”
她蹙眉道,“站麻了。”語閉,抬眼,四郎,六郎,郡主,七郎都用同一個不解的表情瞧著她。
“你們都不麻嗎?”她疑惑道。
“哈哈——!”她身前的幾人同時哈哈大笑。就連前麵走著的趙恒都回過頭來,臉上劃出一個好看的弧度。
六郎,郡主一邊一個扶她道,“快些走吧,一會兒皇上該怪罪了!”
席上,眾人皆敬太宗和楊業壽酒,三巡下來,太宗便以不勝酒力起身回宮,留趙恒為楊業留壽。千雪明白,太宗並非酒量微小,隻因他見眾人皆拘謹約束,便自顧退了而去。想來,這太宗並無可取之處。抬眼望著那漸漸遠去的背影,即使身邊百十位護衛太監隨行,仍掩不住那孤單落寞的哀愁。
弑兄謀位,君臨天下,獨坐龍椅,又能如何?到頭來不過是黃土一把。即使再富有,再高高在上,失去的親情誰人能替補?回頭看向接替了太宗高高在座的趙恒,心中不免可憐起這位未來的宋真宗。寡人,寡人,十年之後,這個意氣風發,謙謙有禮的年輕人又當作何感想,可曾想過如今的點點滴滴,珍惜過此刻的友情與親情。一入侯門,深似海,更何況是那被牢籠套鎖的皇宮!
一道目光投來,千雪忙從趙恒身上收回思緒。轉眸,旁邊的五郎正拿著酒杯瞅著她。六郎也不例外。對麵,便是方才四郎陰沉的目光。
她呼了一口氣,立刻把目光投向廳外忙碌的侍衛婢女。
正愁悶著,一道背影閃過,那門口肅立的侍衛?好像有些熟悉?她睜眼一瞧,耶律斜軫!他怎會在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