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千雪簡直不敢置信,耶律斜軫這麽多年來都未曾取到田無盡的證據,唯獨這次——
他故意讓她當眾求他,旋即為難不已,便放走了七郎,他深知耶律休哥為了她會派人護送七郎出關,卻任由為之。如此便給了王進一個殺人不用償命的理由。遼軍無故越境,不是圍困,便是被射殺。而七郎卻渾然不知這天衣無縫,裏外通合的陰謀——
趙弦帶著耶律斜軫入了西院,但見千雪獨自站在院中,不知所謂。耶律斜軫悄悄而過,突地從身後擁住她,她猛然一驚,他抱緊她顫抖的身子,“不怕,是我。”
她一動不動,任由他抱著。“我們和好吧?”他柔聲在她耳邊。她閉著眼,冷漠不語。他轉過她的身子,瞅著她道,“真的連看都不看我一眸,我真的好想你?”
她睜眼,凝眉。他拿起她的手撫在他臉上道,“瞧瞧,胡渣都長出來了,腮邊也淪陷了,全是為你。”
“是嗎?王爺是在演戲嗎?”她冷聲道。他鬆開她的手,不解。她沉聲道,“那日,王爺故意現身白駝鈴,其實早已得到七郎藏身遙攆府的消息,卻以探親之名故意招搖過市,無非是在做給人看。”他凝眉,她複道,“遜寧說過,十八騎不會平白出現,除非緊要關頭,而王爺一早便讓十八騎等候在菩提寺,恐是早已預知到七郎的衝動,因為王爺手中握著楊業骨灰的籌碼!”
他退後一步,撇開她糾結的眼神。她續道,“遼國會有宋國的奸細,豈非宋國就沒有遼國的內應?當日,田無盡以我之命送消息於遙攆彧,王爺故意放縱,不曾想田無盡不僅把消息送出,還冒險連帶把七郎出關的路線告知了他的主子,如此便給了王爺一個可趁之機。遼兵親自護送七郎出關,著實了給了奸人一個很好的機會,即便錯殺,也會給七郎安一個投降遼軍的罪名。如此一來,無論是應付宋帝還是交待楊家,都將死無對證,百口莫辯。王爺一計三得利,千雪可分析的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