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郡主望著黑幕中那兩抹不肯回頭的背影道,“六郎在擔心什麽?”六郎搖頭不語。郡主寬慰道,“他們一個是駙馬,一個是耶律斜軫最疼愛的女人,即便犯下再大的錯,終是有人護著的?”六郎歎氣道,“愛與恨,錯與對,隻在一念之間,我想千雪和四哥是最後一次同行同心了——”
天邊升起暖暖的日頭,耶律休哥站在營帳外,不停的踱步,但聞得急促的馬蹄聲,眼前一亮,忙迎了上去,扶了千雪下馬,忙道,“韓隱和公主在營帳一夜未眠,如今恐都心急如焚了。”
千雪不再多言,疾步向耶律斜軫的大帳而去,四郎跟隨,耶律休哥追著他們的步伐,囑咐道,“事到如今,你們說話都仔細些,莫惹了他。能求便求,能軟則軟,千萬不能硬碰硬,千雪——”他話音剛落,耶律斜軫已站在大帳門口,眯眼瞅著千雪和四郎,頓了頓,冷聲喝道,“把他們都給本王綁了!”
侍衛皆上前按住千雪和穆易,耶律休哥急著欲阻止,隻聽旁邊亦是一把命令聲,喝道,“你們誰敢!”耶律金娥大步跨來,擋在穆易身前凝眉對耶律斜軫道,“他是拿著我的令牌,奉了我的命才出關的,王爺要審要查,隻管直接問我便是!”
耶律斜軫低眉,淡漠看著對麵的穆易道,“既是有公主作證,本王怎敢越界?”旋即他眯眼看向千雪,上前一步道,“盜令牌,偷骨匣,秘密與宋國大將見麵,私探宋營,你可認罪?”
“三弟——”耶律休哥有些急了,他如此在眾人麵前公布千雪昨夜的魯莽,無非要告訴大家她已通敵,通敵可是死罪!別說沒有,就算是有,他如此當眾責問,即便是蕭後在此,也難有回天之力。
耶律斜軫冷眸橫著耶律休哥,他緩緩退在他身後,心中焦急,但憑聽見千雪的聲音時,更是憂慮不安了。“奴婢認罪!”千雪雙膝跪地,低眉淡漠道。“千雪!不可胡說!”他凝眉瞪著她。她抬眸搖頭道,“是我偷了王爺的令牌,盜取楊業的屍灰,送回了宋營,一切都是我做的,與旁人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