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不是那樣——”她隻想護楊家周全,隻想快點讓戰爭結束,她不要親眼看他們一個個離她而去——她怕了,真的畏懼了——
“那是怎樣?怎樣?”他十指扣入她的衣服中,生生的紮痛了她。“我——”她好想告訴他心中的感受。不愛又怎會留下,不愛又怎會害怕,她害怕的何止他會奪走楊家人的命,更加畏懼的是戰爭會不會傷到他,會不會殺了他——
“說不出口,是嗎?你留著他的信,念著我的敵人,記掛著他的家人。他死了,你站在樹下為他守靈一月,連孩子都不聞不問,這便是我耶律斜軫的女人,一個讓我重新認識的司徒千雪!”他猛地推開她,千雪踉蹌兩步,伸手想欲拽住他的手,他甩開,冷眸凝視。
“王爺——”“王爺?”她欲開口,他便仰頭嘲諷,“王爺——多好的稱呼——,十幾年的情分,難道在你心中我隻是一個王爺?他楊延輝卻是你的四郎——穆易,四郎——,你們在我麵前究竟演了多少,又保留了多少,或許更準確的說,這些年你們更是在隱忍吧!”
不是,沒有,什麽都沒有!她不停的搖頭,伸手隻想握住他的手,他一步步的向後退去,冷漠的幾乎不剩半點血性!
不要!她快步走過去,欲抱住他,他輕易的躲開,冷聲道,“你叫我好好想想,好好想想——”
她的手懸在半空中,他的衣袖滑過她的手指,終在一瞬間消失,她猛地抬頭,他早已大步邁開,絕情的背影無聲的離開。她突地追了幾步,身子一軟,手扶著門框,癡神望著那抹眷戀的背影,嘴邊輕輕喃著,“軫——耶律斜軫——我愛你——”旋即,雙腿一軟,跪在地上,仰頭無聲痛哭!心如刀割!此刻她終於明白她的害怕,原是在等這一天,待一切坦白麵對時,他們的誤解和傷害終是無法說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