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斜軫奪過耶律休哥手中的酒杯道,“回去吧,天色不早了。”耶律休哥抬眸,見他麵無表情,亦不敢多言。隻起身道,“有些事不必憋在心裏,總覺得她有事瞞著咱們,否則以她的性子,怎能輕易放棄?”
他落寞不語,待耶律休哥推開門時,才沉聲道,“今日在朝堂,叫你擔心了,以後我會多加小心。”耶律休哥點頭安慰道,“隻你平安,即便隔著千裏萬裏,她亦是笑的起來的。”——
耶律斜軫放下筆,凝神瞅著眼底的畫像良久良久,心中思念湧動,待一聲門響動,抬眸,蕭稚端著熱茶過來放於桌前道,“夜深了,還不欲睡?”他收好畫像道,“爍兒睡了?”蕭稚點頭,旋即拿起椅子上的披風為他披上。他低眉,一種熟悉感油然升起,腦中排山倒海是她轉身的畫麵。
蕭稚心中明了,安勸道,“要不今日,王爺陪爍兒?”他頓了頓道,“不必,我還想坐一會兒,你去睡吧。”旋即把披風罩在她身,“夜風露重,你且回去吧。”
蕭稚無奈歎口氣,自顧出了屋——
叫人按著原樣各自重新打造了一套首飾,把那紅玉扳指套在拇指出神瞅了半響,旋即突地腦中滑過他打她時的情景,握緊雙拳,咬牙切痛。他從未想過有傷害她的一日,看著她含淚心痛的目光,止不住想擁她入懷,安慰,哄騙,即便是一句謊言,都不至於令她絕決轉身。
一股冷汗澆灌全身,耶律斜軫猛地從夢中驚醒,喘著熱氣朝身邊看去,瞅了半響,隻月色淡淡映入枕邊,身子一沉,緩緩靠在炕桅上,腦中如真如實浮現的是她生產時痛苦掙紮的情景,手指滑過身邊她縫製的長袍,神情緩息了片刻,才複又閉眼昏睡,隻夢中依舊是那抹無法擁住的倩影——
戈盧小心翼翼的澆灌完埋於盆中的花種,旋即過來從懷中拿出一個小盒,躬身道,“煉製房按著主子的吩咐重新冶煉了一把,主子您看可是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