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春的腳步隨著正月正式開始,而距離那場變故已過去一個多月,現在已是二月份,這些日子無論宮裏各式各樣的宴會,小禾都沒有參加,雖引起冉太後的不滿,也被玄銳用各種理由推搪了去。
而小禾腹中的孩子已經三個月了,穿著寬鬆的冬襖絲毫看不出懷孕跡象,她卻更顯消瘦,不止身體裏的毒素作祟,也因心情壓抑得不到釋放,這些玄銳和久兒都看在眼裏,很是心疼,但都無能為力。
現在的小禾笑容很少,每日幾乎都窩在廂房裏看書,她不喜歡冰天雪地,瑞晟的春季遠比冬季還要凜冽得多,加之一場繼一場的大雪下個沒完沒了,她就更少出門了。
小小的廂房成了她唯一消遣的天地,活在自己的世界裏,躲進殼裏不問世事。盡管,有時候,她會想起諾梵,想著現在的他在做什麽?每一次又都懊惱著,那些血淋淋的傷痛都還沒有結疤,竟就不爭氣的想念起那個男人。
嗬,終究還是忘不了,忘不了這份感情。她曾經說過,要麽不愛,一旦愛上就是一輩子的事,哪怕飛蛾撲火,現在不正應驗了嗎?
況且,諾梵和聶思蘭本來就有婚約在身,她又何苦糾纏其中?沒準他們現在已經完婚了。思及此,小禾心下又是一疼,迫使自己不再想他,她讓玄銳找來了很多書籍,借以療傷。
此時,小禾就站在窗口,望著簌簌而下的白雪,眼裏染上一層氤氳和迷茫,手放在了小腹上:寶寶,你已經堅強的活了三個月了,還有六個多月你就能見到這個世界,你一定要平安,這是媽咪唯一的心願了。
一想到這個孩子的未來,小禾又揪心了,能否平安誕下還是未知數,有時候她真的很猶豫,冒著生命危險生下他究竟是對是錯?萬一他不健全怎麽辦?萬一自己死了,他不是很可憐嗎?一誕生就成了沒爹沒娘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