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首!你家玉藻太是調皮,剛才還潑了我一身的水!怪不得那些媒婆都失望而歸呢,估計她嫁到婆家去,也隻能是禍害人間!”
還未見其人就聽見其如洪鍾的聲音,隻見門口踏進一個年紀約莫十歲、衣著藏藍色絲質長衣的男子,他衣服上繡著雅致竹葉花紋的雪白滾邊和他腰間別的羊脂玉佩交相輝映。他那眉宇之間透著還未完全成熟的青澀,眯笑著一雙桃花眼,像是要讓人陷進去。
“玄英,你胡說什麽呢!你才禍害人間呢,你們全家都禍害人間!”玄英身後突然躥出一個紅衣小人,伸出手輕敲了一下他的額頭,她的臉氣得紅通通的。
剛才他在亂說什麽呢,嫁人,我才不要呢。想到“嫁人”這詞,玉藻的臉似乎又紅了一些。
“嗬嗬,這麽說著,我倒差點忘了,玉藻也快到及笄之年了,或許是該找個婆家了。”說話的是坐在葡萄架下被叫做歲首的男子,在夕陽下他那一頭銀發顯得特別耀眼,但麵容卻和玄英一般年輕。
“才不呢,我才不要嫁人!先生說我的還沒學到他的精髓呢,我要全部學完了再考慮嫁人的事,而且我的女紅這麽差,也該多練練,不然嫁過去也會被人笑話的。”說得倒是理直氣壯,但其實她想說的卻不是這些。
我不要嫁人,是因為我想一輩子陪在你的身邊。可是這樣羞的話,我又怎麽說得出口呢?玉藻偷偷地看著歲首,卻隻看見一雙溫柔似水的眼睛。
“你看你看,她說得倒是理直氣壯,我們倒成了‘皇帝不急太監急’!”玄英打了一個比方,倒是把玉藻笑逗了。
“你是說你是太監咯!嗬嗬,那你們祁連家豈不絕後了!哈哈!”玉藻笑道肚子疼了,蹲在地上幹脆不起來了。
天京的人誰不知道,玄英是祁連家的獨子,其上有三個姐姐,所以對他是寵的不得了。雖說祁連家是沒落的貴族,從商不從政,但是祁連家良好的經商基因,讓他們的生意是越做越大,儼然變成了天京的首富。朝廷更是害怕其會謀權篡位,所以在玄英祖爺爺那一輩便被遠遠調離帝都,隻讓他們有著一個王府的稱號,這樣朝廷每年既可以大撈一把稅收,又抑製了他們篡權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