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川趕緊收斂了一下想象,迅速轉動腦筋說道:“我在想……我現在正跟你說電話,算不算背著嵐若她們去找其他的女孩子呢?”
“神經!我在你眼裏都是半老徐娘了,怎麽扯到我呢?”程豔笑罵了一句。話語裏帶著一絲落寞。淺川聊了這麽多才忽然想起程豔應該不會無緣無故的給自己打電話的,今天突兀的找自己應該有事吧?便問了一句:“對了,你有什麽事嗎?不會隻是找我聊天這麽簡單吧?”
程豔在電話的另一邊懶懶的說道:“沒事,我就是好心,看到你那麽久沒有聯係我,嘻嘻,以為你忘記我了,打個電話提醒一下你還有我這個姐姐”
“不會那麽糟糕的。我怎麽會忘了豔姐你這麽個大美女呢。”淺川笑了,可在心裏還是覺得程豔似乎有什麽事情沒說出來。
“是啊,哪裏會那麽糟糕,你怎麽說也你姐姐罩著你啊!”程豔輕聲笑了笑。
“喂,你這話有點挖苦人啊,我現在可是自己在創業。”淺川苦笑了一聲,不過也沒辦法,自己在創業的初期和開始,確實是被自己老姐拉了不少把,否則的話,估計自己絕對開不了這個公司。
“行了,開玩笑了。不要介意,我相信你和高山兩個的能力,你這個家夥狗屎運比我好多了!”程豔有點羨慕的說道。
淺川搖頭好笑,“小姐,你可是有素質的人啊!不要張口就是狗屎好不好?從你嘴裏吐出狗屎來,我實在有點難以接受啊……”“慕容淺川!你說什麽!”程豔大怒,什麽話嘛!怎麽能說我嘴裏吐出……這個死家夥太過分了!
“嘿嘿……”淺川也覺得這樣說實在太唐突佳人了,尷尬的笑了笑。“不好意思,說得太簡略了,我沒有針對你的意思,主要是和你討論從你嘴裏吐出那兩個字。”
“哼!你現在是甜蜜蜜了,不需要我安慰你了,所以就可以任意欺負我了是不是?”程豔有點慍怒的說道。
淺川忙笑著說道:“好了,豔姐,我怎麽會欺負你呢?剛才完全是接著你的話說嘛。好了,沒事的話,我就掛了啊!改天請你吃飯。”“隨便你了。”程豔沒好氣的率先掛了電話。掛了電話,淺川不禁好笑,程豔這個女孩子初見時似乎就是一個熟的不能再熟的熟女,風流且**,交朋友的話隻能交個普通朋友,不能交心,但是和她相處的熟了,就會發現她的為人還是不錯的,起碼是個能夠給予信任的很好的朋友。並且為人也並沒有第一眼說看到的**。淺川一直閉目養神的閑聊電話,也沒有留意走了多久,他沒有去過林新雪說的那個地方,不知道還差多久。等到掛了電話,淺川看了看周圍的街道,有點陌生,淺川便對前座的司機說道:“師傅,還有多久到啊?”
司機全神貫注的開車,隻是簡單的說道:“很快就到了。”
又過了一會兒,那個司機師傅似乎覺得淺川有點懷疑他,又補充了一句:“你放心了,我絕對是文明載客,不會故意兜路多收你錢的。”淺川微笑著點點頭,示意自己沒有別的意思。他沒有再說什麽,心裏卻禁好笑,文明載客?誰知道是不是文明“宰”客呢?反正我沒有去過,被你宰了也不知道。又走了一段路,淺川忽然覺得有點不正常了,本能的覺得有點異樣。他看著那個司機,懷疑的問道:“你要帶我去哪裏啊?這好像不是我要去的地方?”當然,具體的道路淺川也不明白,他也隻是懷疑、想出言試探一下。誰知道那個司機一聽淺川的話,就有點慌張的說:“沒有啊,就是你要去的地方,馬上就到了!”
淺川說話時就一直盯著看那個司機麵上的神情,看到司機臉上劃過的那一抹謊言被拆穿後的驚慌,馬上明白其中有詐,不過他也不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事情了,也不是當初那個什麽都不懂隻有一腔熱血的熱血青年了,所以也沒有什麽害怕的,他沒再說什麽,隻是冷冷的看著那個司機。出租車還在往前開,那個司機雖然努力的不去看淺川,但是淺川一直盯著他的眼神依舊讓他脊骨發涼,而且倒後鏡始終是不能忽視的。那個司機暗暗咬牙,加快了速度,沒有理會淺川的眼光。走吧,看你走到哪裏去。反正已經在車上了,我就是要下去你也不會停車的。淺川沒有任何的擔心,也沒有出聲、沒有阻止他,冷靜略帶嘲弄的盯著司機,任憑他加快速度。隻是手機早就按住了手機,悄悄的打到了自己老姐的手機號,時候不對,一個按鍵下去就能夠讓自己老姐得知自己此時的狀況。
十分鍾之後,車子停在了街邊,司機指著邊上一個餐館對淺川說道:“老板在上麵等你,你自己上去吧。”淺川看著眼前的裝飾淡雅的餐館,就已經猜到了幾分究竟是誰,也沒有什麽驚訝,當然,也不會退縮,他下車之後,直接走進了那個餐館。餐館裏麵沒有什麽人,大概是因為那個什麽老板在裏麵的緣故吧,也可能是因為現在是下午,沒什麽生意。
淺川剛剛進去,馬上有人到了他的麵前,並且還是一個熟人,叫做葉風的,以前見過,並且記憶很深。
“川哥,老板在上麵等你。”葉風依舊帶著恭敬的帶著淺川上了三樓,進入一個大廳裏麵。
三樓的茶廳布置得比一、二樓要精致很多,沒有那麽多座位。透過玻理牆。可以看到外麵的整個風景。整個餐廳就隻有一個客人靠窗坐著,就是林政,林新雪的父親。他的手下沒有跟著他,不知道在什麽地方躲了起來。而帶淺川上來的葉風,在送上前傳後也迅速的退了下去。
早在心裏就有過估量的淺川不慌不忙的直接走了過去。在林政的對麵坐下。
“我現在應該叫你什麽呢?伯父?還是叔叔?又或是和他們一樣叫你林老板。”淺川苦笑著指著剛推出去的葉風。林政的目光冷冷地掃了淺川一眼,眼光又落向了外麵。沉默了一會兒,林政端起桌上的一個小茶壺,直接伸到嘴裏,從壺口吸了一口茶。這才冷冷的說道:“你知道我今天為什麽找你嗎?”淺川搖搖頭。其實他心裏也明白,還能有什麽事情能夠讓林政用這種方式帶自己到這裏來?不就是因為上午惹林新雪生氣哭了?淺川他可以去勸慰林新雪,讓她回心轉意,但是他絕對不會屈服於林政的脅迫和威嚴。
“你打電話給新雪了?”林政又繼續問道。依舊是那副不冷不熱的樣子。淺川點點頭,這點事情沒必要瞞著林政,就算是自己想隱瞞也隱瞞不了。林政在上海的勢力是讓人無法想象的。於是淺川老老實實的交代道:“確切的說,應該是新雪打給了我。”
林政翻了翻眼皮,瞪了淺川一眼。又逼問了一句:“你到底跟她說什麽了?為什麽她會那麽傷心?我從來沒有見過她哭成那個樣子,還直接把電話摔壞了。肯定是你在電話裏對他說什麽了!”淺川苦笑了一聲:“林伯父……您不介意我這麽叫您吧?”看到林政無所謂的點頭,淺川才繼續說道:“我想林伯父您這麽有見識的人物,應該隨便看一看就能夠了解其中的情形,又何必非要晚輩我說什麽呢?”
林政看了看淺川,沒有吭聲。
淺川無奈的點點頭,說道:“好吧。我再說一遍,我跟新雪真的沒有什麽,我承認她喜歡我,但是我已經有了女朋友。我很抱歉會令她哭泣,但是我沒有辦法,我也不能向她承諾什麽。這些她自己很清楚,隻過今天和她說開了她感覺到難過了而已。”
“你別的事情我可以不管,我也沒那個心情去管,平時你怎麽鬧我也不管,隻要你能夠照顧好我女兒能夠讓他快樂。但是這次你讓我的雪兒傷心了流淚了,我長著麽大不是沒見她生氣過,但我從來沒見她哭過,哭的這麽傷心過。要不是她一再的為你維護,你以為你現在還能麵對麵的跟我坐在一起好好說話嗎?“林政看著淺川,再次抿了口茶水道。
聽了林政的話,淺川有點驚訝,看來林新雪這次真的哭得很厲害。已經驚動了林政,但是她並沒有說自己什麽,林政也是憑著猜測來找自己的。仔細一想。淺川不難明白,林新雪顯然是在維護自己,生怕她父親找自己地麻煩。這讓他有點感激,可是又很無奈。林政是想要來責問自己,既然已經說清楚了,淺川覺得沒有必要再留在這裏了,於是站了起來,告辭說道:“如果林伯父你沒有其他的事情了,我想要先離開了,我還有事情。”
雖然這樣對林政說話,似乎有點不客氣,但是淺川卻也知道如果說自己婆婆媽媽的跟他耍心眼弄文字遊戲的話,估計自己會更麻煩。林政最討厭的就是這個。林政又拿起了茶壺,輕輕吸了一口,然後低聲說道:“新雪這孩子很可憐……因為是我的女兒,她無法享受到普通人的很多自由和快樂……淺川聽到葉老大的話,知道他說的沒有錯,可是自己也沒有辦法啊!這不是自己能夠幫得上忙的。
“她從來沒有如此認真地對待一個男人,你是第一個!但是你偏偏讓她傷心。也正是因為最初我認識了你、相信你,沒有阻止她跟你交往,才有了今天的麻煩,早知道,還不如在最初就不許你們見麵,她也不會陷得那麽深了……”林政像是對自己說,又像是對淺川說。
淺川無語,世界上的事情就是這樣,發生了就是發生了,是沒有辦法重來的。當初林政可能也是想要讓我陪著林新雪,讓她開心一點吧?可是又怎麽想到會讓她今天那麽傷心呢?雖然他一再對林新雪說不喜歡她,可是想到她的傷心,淺川的心裏也並不好過,這種擔心已經隱隱超越了朋友之間的擔心了。
“林伯父,我覺得你應該不要限製新雪那麽多,讓她多接觸人,多交朋友,這樣對她才有好處。”淺川不知道說什麽好,隻能講出這麽一句有點冠冕堂皇的話來。
林政的眼睛事中沒有抬起來,依舊緩慢的喝茶,過了一會兒,低聲說道:“淺川,我記得你以前跟我說過,你喜歡一個女孩子絕對是全身心的投入,而一旦打算放棄一短感情時,也會變得很冷靜和平淡……”
“什麽意思?”淺川又坐了下來,不解又警惕的看著林政。
“你仔細考慮一下吧,你對現在的女朋友有沒有失去感覺地跡象?我希望你能夠提前放棄現在的感情,試著去接納新雪,新雪是個好女孩子,也是一個不錯的伴侶,雖然對別人嬌蠻了點,但對你,可是百依百順的。這世界上能夠讓她那麽聽話的,除了她失去的媽媽外,就隻有你一個了。連我也不能。我今天都五十一了,還能活多久呢?我過世了的話,就天宇那個混小子能夠照顧的好他妹妹嗎?他是很疼他妹妹,但他到時候也會有自己的家庭,自己的老婆,自己的孩子,對他的妹妹自然要分心點。我不想等我走了,讓新雪在這個世界上感覺到寂寞。”林政說出了自己的意思,雖然是以商量的口吻說出來,但淺川還是聽出了語氣中那股淡定和堅定的逼迫。如果是來硬的,淺川還好直接的拒絕,現在聽了林政的話,想他堂堂黑道老大,會這麽跟自己說,已經算是放下麵子求自己了。麵前的林政不是黑道老大,隻是一個普通的父親!一個為了自己女兒朝碎心了的父親。淺川歎了一口氣,“林伯父,對於您為自己兒女著想的心思我想我能夠理解,但我不能同意。我不可能離開她的。對於新雪,我隻能說抱歉!”
林政眼裏怒色一閃,但是他很快又克製住了,還是保持平靜說道:“算我求你了!”
淺川苦笑著說道:“我求你別求我了!我真的不能這麽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