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茂以為自己在草原上的經曆就是九死一生,卻不知道他的侄兒李銳經曆的才真叫做“生死劫殺”。
從通州開始,他們已經遭遇了四次刺殺,若不是在通州時得到了周青的幫助,得到了神機弩這種利器,他們這些人早就已經死的死,傷的傷了。
第一次襲擊是剛到通州和涼州邊界的時候,一群穿著布衣,狀似平民的行人突然發難,打了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好在他們都是訓練有素之人,又善於群鬥搏擊,雖然費了一番功夫,還是有驚無險地解決了戰鬥。
待他們想要留個活口盤問幕後指使之人,這些人卻都已經服毒自盡了。
他們的後槽牙被挖空,裏麵裝著毒藥,一旦失手,直接就咬破裝著毒液的毒囊,絕不會留下活口。
這樣的視死如歸,這樣的狠戾果決,絕對是某個勢力豢養的死士。
他們究竟是一開始就被盯上了,還是在通州泄露了消息,所以才被一路追殺?
若是後者,那中軍或周青那邊必然就有一方和幕後之人有所聯係。
而對於所有人來說,從開始遭遇追殺開始,李銳所發生的改變簡直是出人意料。
從一開始舉著弩四處找機簧,到後來能夠幹淨利索的使用神機弩殺人,信國公府的家將和李銳的兩位先生都覺得十分震驚。
若說這是種成長,這也未免成長的太快了。
家將首領和這些家將們都是從沙場上回來的人,都曾有過曾是菜鳥的時候。他們第一次殺人時,有的吐過,有的為自己手沾鮮血難過過,也有人曾抱著刀槍嚎啕大哭,卻沒有一個人像李銳這樣,隻是微微猶豫了一下,就能很快扣動簧機的。
他甚至連手抖或者閉眼都沒有。
李銳並不弱,他力氣極大,又和兩位軍中師父學了兩年的搏擊和弓馬技藝,絕不遜色於大楚任何一個軍隊中訓練有素的士兵,他所缺的無非就是實戰經驗,任何一個家將和師父都不會真正的置他於死地,所以他的所學的東西永遠都差那麽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