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沒有覺得,離家一趟後回來的少爺有些嚇人?”擎蒼院的大丫頭蒼嵐一邊核對著這幾個月的銀子,一邊問同房的蒼溪。
“嚇不嚇人,不都是要伺候嗎?”蒼溪不以為然地說。
對她來說,隻要當好差,伺候好了這位主子,等年紀再大點,求個恩典恢複自由身,就算是熬出頭了。
“當然不一樣。我們是貼身伺候的一等丫頭,現在連近身都不行了,還叫什麽貼身伺候!那天我看少爺袍角沒弄好,剛伸出手去準備整一整,少爺就把我的手腕鉗住了……”蒼嵐把胳膊從袖筒裏伸出來。
“你看,到現在還是青的!”蒼嵐有些惱火地說:“他的力氣怎麽這般大啊!”
蒼溪不經意地掃了一眼,果見蒼嵐的手腕上有一圈青色的痕跡,她皮膚天生就白,這一圈青痕,看著就像是帶了個黛色的鐲子似的。
“還真是青了,用藥油推過了沒有?”蒼溪從櫃子裏翻出藥油來。“我給你推推。”
“不用啦,也就是看著嚇人,我最容易撞青了,過幾天就消了。”蒼嵐無所謂的擺擺手。“總覺得少爺似乎經了什麽不好的事,對人這般防備。哎。”
蒼溪若有所思地看著蒼嵐的胳膊,收起了藥油。
不光府裏一直在討論這位大少爺這次出門經曆了什麽,就因為李銳千裏救叔,而且確實把人救回來了,所以在京裏也得到了極大的讚譽。
李銳的那幫子國子監的朋友們,都紛紛上門探望他,想看看這位“李家大郎”回來以後是不是多了三頭六臂。
若不是春闈在即,這些學子也忙,怕是三不五時就要拉他出去喝酒。
不過,國子監裏還是有一位學子不但不忙,而且還真的拉李銳出去喝酒的。
那就是國子監的掌議齊邵。
醉霄樓裏。
李銳沒有點酒,而是叫了一壺清茶,陪著齊邵共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