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石桌前,品嚐著新鮮出壇的橙酒,放眼環視著滿園花草,而這些卻都遠不及麵前男子秀色可餐。
她並非好色之人,隻是麵前男子一舉手一投足都美得令百花慚羞,令日月失華。
“敢問公子芳齡啊?”展黎略顯幾絲醉意,這酒著實甘甜可口,帶著幾絲酸澀,使舌頭發硬。
花暖放思忖了片刻,反問道:“姑娘覺得呢?”
展黎舔舐了唇邊的酒,眼神微眯道:“我看公子年芳十八,正是含苞待放之大好芳華!”
“多謝姑娘抬愛。”
天知道,他已經一千一百歲了。
眼看著壇中橙酒所剩無幾,展黎卻一直在喝,花暖放不禁蹙眉。
即便這是她前世最愛飲的酒,也不能這樣放肆的喝啊!
一隻手附在酒壇之上,花暖放柔聲道:“這酒雖好,卻莫貪杯,小心傷身。”
展黎半抬眼簾,勾唇笑了笑。
“傷身之事又不隻這一樁,從小到大,母親總是叫我習練一些傷身的法術,早就,傷透了,不差這點酒傷……”
含糊中,展黎頭一歪便倒在石幾上醉了。
“醉過方知酒濃,醒時方知夢空,原來看繁花落盡,亦是一種痛。”
花暖放沒頭沒腦的一句話,卻讓他的記憶停留在了數百年前初化作人形的場景。
眼前再度浮現出那溫暖的畫麵。
那個手持水桶,笑的一臉燦爛的小姑娘,看著他,那樣燦爛的笑著。
初化人形的他不會說話,於是小姑娘便教他說話、認字,還給他取了一個好聽的名字,叫作花暖放,寓意花兒暖暖的開放。
“暖放,暖放。”他兀自咀嚼著自己的名字,瞧著她單薄的身軀,走上前來,將她柔軟的身子結實的抱在懷裏,踏過石板路,送進了暖居內。
暖居,是他為自己的寢居起的名字,也是想為這個冰冷空曠的花府增添的一點溫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