巳時中開始,果然已經斷斷續續的有客登門。
公孫婉兒在房中由著瑛嬸兒收拾妥當,便隨她出去會客。
眼瞧著客人越來越多,瑛嬸兒的神情也愈加凝重,倒是公孫婉兒還是一副沒心沒肺的樣子,吃著糕點,喝著果水。
午時將至,賓客們也終於來齊。
瑛嬸兒的神經都繃的緊緊的,宴會要開始了,大戲將要登場。
她們二人心知肚明,再好的戲總要有觀眾來欣賞,而觀眾已然聚齊,就是不知道這幕大戲,會是什麽時候開場了。
宴會上瑛嬸兒提心吊膽的為公孫婉兒布菜,眼睛時不時的往公孫鸞兒身上轉去。到底還是個孩子,藏不住事情的,雖極力掩飾,還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
宴會進行到一半,有個丫頭神色鬼祟的走到公孫鸞兒身後附耳說了些什麽,隨後便見公孫鸞兒起身離席。
雖然早在漢時已經有坐榻從絲綢之路傳入中原,可直到晉朝,眾人會客飲宴依舊是跪坐在一張提前鋪好的軟席上。這樣的姿勢,時間一久膝蓋負擔極大。
即便是古人會專門對跪坐進行訓練。可赴宴時,主家通常會安排許多助興的節目,時間更久。
何況,即使是女眷,赴宴之時也難免會飲一些果酒,期間出去醒醒酒,放鬆一下,或者解決一下個人問題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因此公孫鸞兒離席並未引起關注。
可公孫婉兒記得,前不久那位方家小姐才離席出去,二人一前一後,可就引人深思了。
公孫婉兒唇角微勾,想起昨日瑛嬸兒同她說起的話。
真要說起來,三人之中當屬這位方家的千金不起眼。偏偏公孫鸞兒要揪著她不放,今日設計也全是因為,那日自己多為這位方家小姐說了幾句話罷了。
回顧當日,韓氏特意召了孫子孫女兒們到跟前兒,拿出畫像一一向眾小輩們介紹幾位千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