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老夫人恢複得很快,按照君無憂的話說,這是因為她心中有所執著,調動起了體內生機,她這把年紀還能如此,著實不易。
婉兒知道自己的祖母為何這把年紀還這樣拚命,她放不下很多東西,所以,這五年,祖母也很努力。
自祖母醒來後,二人沒有說過這些年的任何事,也沒有討論過小賈氏,更沒有討論過公孫嫣兒。
隻是有一次,公孫芫偷偷的在不遠處看過她們二人,二人都有察覺,可都很有默契的心照不宣。
回去後,韓老夫人拄著拐杖,紅了紅眼睛,“婉兒,你怪不怪你父親?”
公孫婉兒頓了頓,站在祖母麵前,極平淡的語氣,“若婉兒當他是父親,自然是怪他的,若婉兒隻當他是個尋常長輩,婉兒能夠體諒他。”
至於什麽中了蠱毒的理由,還有什麽是因為愧疚之情,所以才待婉兒不好,都不能否認一個事實。
公孫芫的確不是一個稱職的父親,所以,婉兒始終不能以對待父親那樣的心情來對待公孫芫。
韓老夫人胸口堵得厲害,“可那又有什麽辦法,誰叫祖母,隻有這樣一個兒子。”
“所以……”婉兒接口道,“為了祖母,婉兒也不會不管公孫家的興衰,不會不管他的死活!”
就此,二人再不討論其他。
可婉兒還是就此想到了一個人,她的三姐,公孫嫣兒!
她被關了許久了,聽說滿身是傷。
實話說,婉兒對公孫嫣兒現今生不出半分的同情。
走到今天這個地步,她並不冤枉!何況,公孫嫣兒以前同小賈氏經常捉弄公孫婉兒和春桃春蘭,給她們下的蠱毒有一多半兒都是公孫嫣兒用來做實驗的。
婉兒能做賈易知,自然也不會是那等拿不起放不下之人,這公孫嫣兒雖保下了一條命,可嫁進顧家,日後,不過是活著贖罪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