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樹良,你這話是什麽意思!”幕僚李訓站起身叫嚷,指著孫樹良的鼻子,那姿態,似乎與他仇深似海。
盛功明也不出言阻止,樂得看孫樹良出醜。
孫樹良其貌不揚,卻頗有文人之風。他不慌不忙,淡淡嘲笑“國公爺真以為大皇子會這樣輕鬆被處置?”
眾人一愣,皆看向盛功明。盛功明終於睜開醉眼迷離的眼,目光犀利“樹良這是何意?大皇子所犯,可是死罪。”
孫樹良不回答,淡笑著問“如果真是死罪,大皇子此刻為何還在宗人府內?”
眾人一愣,宗人府雖然關押皇室貴族子弟,但是進去的,都是輕拿輕罰,假裝懲戒以後就會放出,為的就是給外人一個交代而已。
劉信不滿,諷刺道“孫兄這話不對,莫不是忘了前朝的瑞王,那一位,可是死在宗人府的。”
眾人聞言,點頭迎合,可不是,也不是沒有皇子死在宗人府。
盛功明聞言,也樂了“本國公知道,樹良心思敏捷,可也不能為了邀功,就在此胡言亂語。樹良以後,還是莫要這般姿態。”
這話裏話外的意思,是嘲笑孫樹良邀功心切,故意胡說。這話對於一個幕僚而言,就是天大的侮辱。
旁人都是看好戲般,嘲弄戲謔地看這孫樹良。
孫樹良麵上淡淡,可袖子裏的手卻握緊了拳頭。他起身,站於大廳中央,看著酒氣衝天的眾人,隻覺無趣。本想勸誡反駁的話,壓在舌頭上,如何也開不口。
最後,隻恭敬道“樹良不勝酒力,未免失儀,先請告退。”言罷,轉身離去。
盛功明見狀,自以為戳破了他的心思,心裏得意萬分。這些幕僚,就會故弄玄虛,為了爭名奪利,什麽話說不出來。
他嗤笑“樹良這氣量,也太狹小了一些。”眾人聞言,哈哈大笑。
走到門口的孫樹良,身形一頓。不用回頭,也隻眾人何種醜態。他深吸一口氣,大步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