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歎息卻不要緊,剛剛站起身的淩未然猛一回頭,刹那間蒹葭便看到一道泛著冷芒的寒光激射而至,她躲閃不及,隻是本能地向左一側身。
那抹寒光緊貼著她的衣袖掠過,恨恨釘在了身後的樹幹上,劍身猶自不停的顫抖著。
蒹葭低頭,殷紅的鮮血從胳膊的傷口上滲透而出,染紅了衣袖,一股熱辣辣的刺痛錐心而至。她卻完全顧不得這些,隻是驚慌地抬頭看著向自己麵沉如水走來的淩未然。
“說,為什麽跟蹤我?是父王讓你這樣做的嗎?”他目光銳利如刀緊緊盯著她的眼睛,不放過一絲神情。
蒹葭驚痛地看著淩未然,囁嚅道:“沒有,我沒有……”
他狠狠掣住她的肩,“說!”
蒹葭被他淩厲的眼神和舉止嚇了一跳,雙唇微微顫抖,眼淚忍不住湧了上來,哽咽道:“我隻是好奇,怕你一個人上山會出事情……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對、對不起,四哥……”
她柔軟脆弱的淚光映在他眼底,如一潭春水融化了堅冰,陽光淡淡灑在她因緊張而泛紅的麵頰上,如同綻放的桃瓣,微微帶了一絲羞澀。
他微微一怔,手上放鬆,目光逐漸柔和下來,恢複了平靜,輕歎口氣,轉身走了開去。
他淡淡道:“既然你聽到了,就該記住,日後不要再喚我四哥了。”
蒹葭身子一震,“為什麽?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不要多問,你隻需要知道我不是你四哥。”
蒹葭聞言麵色瞬間蒼白。
“四哥,你該知道,眾多兄弟姐妹裏麵,我隻願和你相處,若你都不肯同我交心,你叫我如何依靠?”蒹葭的聲音透著哽咽,深深凝望著他。
淩未然的背影震了震,陷入了沉默。
蒹葭見他不說話,焦急的道:“我真是這樣想的,四哥,這些年來……”她咬了咬嘴唇,“不管你是不是我的親生兄長,我都已經把你當作我最親的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