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罪”了陸雪師娘,師父沒有責罰我。說是沒有責罰,我卻被正式安排到了一處遠離弟子居舍的房間。
十一師兄丁卯很熱情地將一個事實告訴了我:這個房間是師父曾經用的書房,因為離前殿有些遠,被師父棄用了,後來成了堆砌眾師兄罰抄默寫等無用書卷的雜物間。
“小師弟,反正這房間以前是做什麽的你遲早也會知道。你別在意,師父這次本打算隻收兩個正式的徒弟,沒給你準備住的地方,讓我們打掃出來這給你住。其實這個房間很好的,還是套間呢,比我們住的都大。這裏的無用卷冊每隔一段時間就會燒掉,一點都不髒哦。就是離廁所有點遠,不過外間有馬桶。雖然離師兄們住的地方有點距離,不過也不算遠,有什麽需要就用流光飛鶴叫師兄啊……”
十一師兄說起話來滔滔不絕,一直在勸慰我。
“嗯”“哦”“多謝師兄!”我應著他,除此之外不知該說什麽。
心裏不是滋味……以前,這個遭嫌棄的雜物房間堆著要燒掉的無用之物,現在,住進來了我……
師父沒有再立新的墳塚。的確,裝在心裏是最安全的,立了出來說不定哪天又被我惹得遭了殃。
幾天後春風果然又來了,帶來了一大堆好茶給師父賠禮道歉。又嘲笑了我一番說我又傻又醜還是倒黴蛋。說我一定是嘴饞故意將那些梨子打落。
隨他說吧,我已經開始習慣這個師伯的“打擊”了,若與他完全認了真,恐怕氣死一百次都不夠。
強迫師父收我為徒,又接連“得罪”師娘,我在玉清境修行著,無法心安理得。除去修行的時候,我下意識地回避著他,與他也再不像當初與白皓一般自然。他也沒有對我露出過什麽笑容,沒有喜也沒有厭,臉色平靜清冷得似陌生人。
他,雖收了我,似乎在心裏將我這個“額外”的徒弟拒之門外,甚至有時候似刻意為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