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沫不自覺地用右手把自己額前隨風飄動的幾根碎發別到了耳朵後麵,她聲音中的腔調自然而平靜。“什麽時候回來的?”
秋風瑟瑟地吹過兩人的臉頰,站在白沫的麵前,想著往日熟悉的此景此時,趙子恒卻感到白沫比此時的冷風還要讓他覺得寒冷。裹緊了身上穿得厚厚的毛呢外套,趙子恒的語調卻沒有白沫那麽自然。“有一段時間了,不過也不久,其實我也是剛到學校來工作的。”
“這倒沒關係的,趙先生之前畢竟也在這所學校做過老師的,教學經驗肯定還是有的,雖然學校現在換了校長,而且學生人數也少了很多,但是相信趙先生還是很喜歡教書育人吧。學生們有您這樣的道德高尚、品行優良、學識淵博的老師,是他們的榮幸。其實回來挺好的,你在這裏也生活了很久了。”白沫紅唇白齒之間一字一句地一個個“趙先生”已經完全暴露了她此時此刻高度的警惕心和憤憤不平。趙子恒知道,白沫自始至終一直都沒有和他有過目光的交集,因為趙子恒全程都輕輕地看著眼前的白沫。
錯過了的人,終究等不來哪怕一個交集的眼神。
“沫沫……”趙子恒剛要張口和白沫說著什麽,卻立即遭到了眼前的人的無情打斷。那麽果斷而尖銳,趙子恒知道,他還是傷害了她太深太多。
“對了,剛忘記和趙先生說了,我也在學校做了老師了。但是前提是我不知道在這裏會和趙先生相遇,所以我還得花些時間想清楚要不要在學校和趙先生成為同事。不過無論如何,我還是希望趙先生稱呼我為白小姐吧。其實,我們真的也不是很熟悉。謝謝趙先生理解了。”白沫終於從始終側著的餘光裏走出來,正視著眼前的趙子恒,但是趙子恒卻感覺和她待在一起的時間越長,白沫給他的敵意就越讓他感覺到刺骨的寒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