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他是打算送她回來後便即可返程的,可從她的口中吐出,有他在的地方哪裏都是家時,鳳冥便覺得自己在不斷地往下墜落,他不知道,他會掉到哪裏去,他會不會摔得粉身碎骨。
為了借酒澆他心頭的愁,他拚命得灌酒,不多時,桌上腳下,便零零碎碎得擺滿了空酒灌子。
忽地,有個拉著少年的人走到他跟前,沉默良久,坐到了他對麵,淡聲地道:“你這又是何苦?”
鳳冥抬眸瞥了一眼他,從桌上拿了一罐酒遞給他,同他碰了下酒灌,便不要命地一股腦地喝了下去。
鳳辰一把奪過他手裏的酒,眸光沉厲,“六弟!你是不要命了嗎?!”
鳳冥目不轉睛地望著他,“五哥,我奪了你的江山,你要了我的女人,可你告訴我,為何你不好好地守住她,又讓她愛上一個清倌人?”
“如果是我,難不成你今天就能釋懷了?”鳳辰冷淡地笑了笑,坐到他跟前,淺淺地飲了一口女兒紅,看著他問:“六弟!你告訴我,你最愛的人是如曉花還是她?”
鳳冥別過了一張臉,他沉聲道:“不用著你管我!”
“你在逃避!”
“五哥!你煩不煩?!”
鳳辰微微眯起眼眸,“既然你還叫我一聲五哥,為何就不肯同我談談心?你可知道,她不日就要和焚香結為夫婦了?”
鳳冥目光忽而變得咄咄逼人,“五哥,你莫不是忘了,是誰以她性命之尤逼我立下毒誓,再也不招惹她?”
這事怪他,鳳辰垂下了眼瞼,眼神落在他手臂上的裂紋,這是立下毒誓,出爾反爾所遭受的傷害反噬。
鳳辰說,“可你沒有遵守諾言,你還是招惹她了,甚至不惜受毒誓所害。原本我隻想一生做她的護花使者,現在我想通了,愛慕她的人很多,而她不需要我!”
是的,他一直看不開,不肯承認他所愛的人不在世了,可他知道,即便他不想承認,不願承認,走了的人不會回來,錯過的愛已隨風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