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桑有一瞬的怔愣,漂亮的琥珀眼溢出絲絲笑意,他抱了抱瑰殤,輕柔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等我回來,我一定親夠你!”
扶桑的模樣生得一般,可他的這雙眼睛卻是世間僅有,美得令人窒息。
他抱著她,在她看不見的地方,他的每一寸皮膚都在迅速地衰老,一點點的,一點點的,從頭到腳開始衰老。
瑰殤沒有察覺,隻柔聲問:“扶桑,你真的還會回來嗎?”
“嗯,我都等了你千年,怎麽能,在等到的時候就離開了?等我……”扶桑的聲音依舊溫柔,隻是,漸漸變得沙啞而蒼老了。
瑰殤立刻意識到不對勁,一頭從他懷裏紮了出來,對上他蒼老滿布皺紋的臉,眼底霎時間裝滿了難以置信,她知道,他的大限將至了……
她仰起頭,深情地親吻了下他的額頭,望著他一字一頓堅定地道,“嗯,我等你,你一定要回來!”
“等我,我一定會回……”
就在她吻上他額頭的一刻,扶桑的聲音戛然而止,她唇下的肌膚變成了白骨,血紅色的長衫包裹著一具森森白骨,詭譎而可怖。
最為詭異的是,骷髏頭上的美麗眼睛猶在,暗紅色的琥珀瞳孔,在這白骨之上,顯得十分怪異。
她往後退了退,卻在不經意的時候碰到衣服,沒有了肉,長衫一下子就從白骨上脫落下來,隻見,在白骨胸腔的地方有顆暗紅的心,這心竟然是月牙形的,活的,仍有一下沒一下地跳動著,在這空蕩的房子裏,越發恐怖和詭譎。
那雙眼睛是那麽溫柔地看著她,看見這麽詭異的畫麵,瑰殤應當是感到恐怖的,可她渾然不怕,她下意識地想要觸碰胸腔裏的心髒,這顆心髒生得好熟悉,似是她曾在哪個地方見過,可究竟是什麽地方,她卻一點都想不起來了。
她掠過白骨,就在要觸摸到心髒的一瞬間,眼睛和心髒都化作星光點點,眨眼便消失了,這真的就變成一具沒有生命的白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