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馬車裏摔出來的時候,顏詩畫是摔的最狠的。她這個人一向多疑,很怕在路上途遭變數,於是就坐的靠近馬架的地方,隨時都準備著跳馬車逃命。
其他人不知道,她顏詩畫的心中卻是非常的清楚,在這個世界上,最可怕的,除了君清宸,還有那君亦佑。
一切緣由她小時候,無意間撞破君亦佑殺人的場景罷了。
那等血腥的場麵,她是再也不想經曆第二次。
所以楚青從馬車裏滾出來的時候,她也從馬車上摔了出來,臉朝地,打了好幾個滾,直到撞上楚青的身子才堪堪的停了下來。
仰著的麵上,盡是磕出來的血。
隨架的小太監早已摔在一邊沒了氣息,太子君灝被她用布條綁的緊緊實實的,倒沒有從裏麵滾出來。
淩子寒摔的頭暈眼花,牙齒碎了兩顆,他吐掉一嘴的血,心裏一片慌亂,看見不遠處楚青還好好的躺在那裏,登時整個人都放下心來。
“青青,青青,”淩子寒爬了過來,一把將顏詩畫推開,小心翼翼的抱起楚青,摸著她的臉頰擔憂道:“你有沒有事?身上痛不痛?”
楚青直直的盯著他,未發一言。淩子寒卻是鬆了一口氣,他將楚青緊緊的擁在懷中,似是擁住了整個世界一樣無比珍惜:“你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顏詩畫趴在一邊,她血流的太多了,整個人都有些暈乎乎的,刹一聽見淩子寒這般說,登時氣的又是一番暈厥。
若不是太痛了,她一定要大聲的喊那些該死的黑衣人!為什麽她都摔下來了,這些人都沒有出現?
這群該死的,等她回了山莊,她一定要將地牢裏的那群賤人的這家人們全都殺了!
顏詩畫氣的不輕,遠處又隱隱的傳來君清宸迎親的奏樂聲,想到今天君清宸就要成親,她就恨的心疼。
成親?
顏詩畫微微一怔,她費力的轉過頭去,就瞧見淩子寒懷裏抱著的人,仔細一瞧,那穿著大紅嫁衣的,不是楚青,又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