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國地勢陡峭,物資極為貧瘠。為了在這惡劣的環境生存下來,幾乎每個人從生下來開始,就懂得如何利用自身的優勢去得到能夠活下去的東西。
所以,凡是北國男兒,無一不蠻橫鐵血。修彥聖一聲令下,騎著馬如風一般的向著混亂的戰場當中奔去。
所經之地,就連萬年不變的雪地都被灼熱的化成了一片水漬地。帶著強烈的殺氣,直直的衝著戰場而去。
看那修彥聖終於出了手,君灝微眯的眼底稍稍的鬆了一口氣,他看了一眼同樣一臉嚴肅的唐稟,低聲道:“唐老太君受了傷,唐老太爺還是先將夫人送回營中休息吧。”
並未追究他將兩個婦人帶來而差點擾亂了他計劃的罪,隻是好似拉家常一般,出於一個晚輩對於長輩的關心。
唐稟不傻,若他真聽了君灝的話,那麽他的下場,便是尋腦漿都被射出來的蔡如月那樣的下場了。
他當即回過頭朝著那身溫潤氣質的男子道:“老臣多謝殿下。老臣的夫人雖然年紀大了些,但身子骨卻是受得住考驗的。如今一切都到了最後的時刻,老夫,總歸是要在最後,給殿下道聲喜的。”
有他唐稟親眼看著君灝滅了君清宸和君亦佑,那麽,放眼整個神煌大陸,還有誰,膽敢再小瞧了君灝?
君灝唇角僵直而冷漠的勾起一抹淡笑,幾不可聞,他的眼底一如以往一般,叫人看不出什麽情緒:“天寒地凍的,委屈了老太君了。”
唐稟淡笑不語。
癱倒在馬車裏的唐老太君神色複雜的看了一眼唐稟,顫抖著身子爬到自家大媳婦兒的身邊,緊緊的將大媳婦兒抱在懷裏:“媳婦兒,別怕,很快,很快就能看見大夫了。”
唐家大媳婦兒捂著肚子,染滿痛苦的麵上帶著抹蒼白,緩慢而輕微的點了點頭。
她的身下,已被鮮血染紅了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