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笑什麽?”寂月景第二次問她,心中亦是一陣煩躁。曾經的流螢他隻轉身一眼,便知道她在想什麽。可是現如今流螢站在他麵前,他卻一點也猜不透了。
流螢嘴角仍舊勾著,“臣妾笑王爺沒有心,臣妾笑王爺愚蠢。臣妾笑自己曾經許是瞎了眼才會會替王爺在刀尖上混一條命。”
“你胡說什麽!”寂月景隻覺得那陣煩躁越來越大,越來越大。大到他全然掌控不了。大的他有些想要退縮了。
流螢抬起腳向前走了一步,生出無限的氣勢來,“王爺以為流螢哪裏說錯了嗎?流螢曾經數次為了王爺生死一線,如今卻落得被王爺懷疑的下場,難道不可笑?”
流螢眨了眨眼,枯澀的眼睛裏似有了幾分濕潤。她仍舊記得,那次也是這般的漫天大雪,為了王爺的命令,她隻身一人去了北漠。殺了那人自己也受了傷,頂著這般的大雪,一步一步自大漠之中走出來。
她的手腳皆受了傷,卻走了三天三夜。當時大夫是怎麽說的?若是她再遲一點被人發現,興許就已經是一具屍體了。
那個時候流螢不害怕,也不後悔。她於寂月景而言是個有用的人,何等的榮幸。而如今,流螢隻覺得當時的自己,就像是個傻子。
寂月景一時被她的氣勢怔住了,半響才反應過來道:“殺人都是這般的,難不成你到以為你比旁人高貴了?”
“臣妾怎麽敢呢?”流螢氣急反笑,“臣妾不過區區一個殺手,怎麽敢有這般的念頭呢?”
流螢狠狠的掐著自己的手心,好似這種刺痛才能叫她心裏的痛減少一些。
她流螢是景王府裏的第一殺手,她自然將自己看做寂月景的左膀右臂。身份自然不同於一般的丫鬟奴才,如今從寂月景這裏聽到這般的話,她才知道自己是何等的可笑。
寂月景自以為自己占了上風,不免有些沾沾自喜,“那是最好,你於本王來說不過一顆棋子而已。若是你敢妄自行動,做出什麽於鏡心不利的事,本王絕對不會放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