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不及時救治,輕則武功受損,重則有性命之虞。他倒是可以輸她以內力,護住她心脈,助她稍作調息,疏通經脈,再輔以丹藥,如此她性命便可暫時無憂,可棘手的是,她體內竟有兩股內力!
兩股內力互不相容,眼下在流螢運轉平衡,若他強加自己內力進去,若是流螢吸收不了,那麽勢必破壞二者平衡,流螢此時性命無憂,未來如何也尚未可知。
現下該是要如何?救與不救就在一線之間,而墨衣人心中卻是頗為猶豫,搖擺不定。
而後見墨衣人雙眉緊皺,目露沉重之色,犀利如鷹的眸光充滿猶豫,後來見流螢麵色蒼白,頭冒冷汗,意識已是模糊,便也再管不了那諸多顧忌,當機立斷在流螢身後坐下,一掌抵住她後背,屏息凝神,將內力源源不斷輸入她體內。
隨著墨衣人內力的輸入,流螢臉上痛苦之色稍有減弱,看來是已經得到了緩解,隻是仍然唇色發白,毫無血色,滿臉是汗,猶如從水裏撈出來一般。
墨衣人催動內力在流螢體內運轉了一個周天,替她舒絡經脈,而後才緩緩收回手,此時的他也已經滿頭大汗。還未來得及鬆一口氣,前邊的流螢已經身子一軟向後栽倒,昏了過去。
墨衣人眼疾手快地接住差點昏倒在地的流螢,又搭上她脈門,確定傷情已經暫且被緩住之後,心中一塊大石落了地,這才後知後覺地覺得累,有些頹然地扯下覆麵布巾,露出了廬山真麵目。
麵巾下,是一張俊逸英氣的臉,散發著清冷的氣息,不是旁人,而是寂月涼身邊的蘇起。
“算你命硬。”蘇起雖然救了流螢,並未取她性命。但心中卻是極為不甘的。麵前的這個可恥的女人竟敢還在個前主如此明目張膽的勾搭,誰知道她會不會對皇上做出些什麽事情。
他不是不想殺,而是不能殺。若是因了這一時之氣,壞了皇上大事,那她這一條命,是無論如何都抵消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