夭桃看許蘋亦步亦趨跟著周禛走了,才氣忿忿地跺了跺腳,說道:“爺就是偏心,那小妖精再好,我們三個又哪一些兒不如人了!昨兒才回來,霸了爺一夜,這一大早又急匆匆趕過來把爺給拉走了。”
清霜望著兩個人的背影,不知道在想些什麽,聽夭桃還在那裏絮絮地抱怨,歎了口氣,才說:“你們還不知道爺的性子,平時看著什麽都無所謂的,若是犯了他的逆鱗,卻是最嚴厲不過的,真惹怒了爺,殺人砍頭都是輕的,爺的手段,你問問青鬆就知道了。你們又不是第一天才跟的爺,何苦還去戳老虎鼻子。”
夭桃咬了咬唇,“我何嚐不知道,不過是……”不過是幾個月沒見,見周禛一回來就寵著她才又打翻了醋壇子罷了。
煙柳灰心道:“在爺心裏,便是我們三個加起來,也抵不上那小妖精一根手指頭,有她在,這府裏哪還有你我出頭的日子……”
“我就不信她能得意一輩子!”夭桃哼了一聲恨恨說道:“我們三個就算是沒福分的,等爺娶了親,主母進了門,看她還怎麽得意!咱們在宮裏,主子們那些陰私嫉妒的事聽得還少嗎?她這會子越得意,隻怕日後死得越慘!什麽人彘……”
“你要死了!”清霜一把握住她的嘴,“滿嘴裏胡說什麽。忘了中宮娘娘是爺的親姑姑,太後娘娘是爺的親姑婆,你敢背地裏嚼弄主子,叫爺知道了,你這小命還要不要了!”
“走吧。”煙柳無精打采地說了一聲,“眼看就是端午
了,回去準備著針線吧。”
長日漫漫,這府中的女人,就連丫鬟都還有閑不住的事兒做,隻有她們三個……
出門前,清霜又往許蘋和周禛消失的方向望了一眼,眼中的神色隱晦莫名。
許蘋跟著周禛到了他的書房慎思堂,這慎思堂三個字是周禛離京來溧陽時候,他的皇帝姑父兼表叔禦筆親題,專門賜給周禛的,就是希望他從今後不要再意氣用事,凡事都要三思而行,免得再闖禍的意思。周禛倒是恭恭敬敬製成了匾額,黑地檀木金字,高高掛在了書房門上,至於他每日走進走出,到底有沒有正眼瞧過——許蘋很是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