坑深007米 兩訖
四周詭異的安靜了,血腥味兒刺鼻,卻無人動彈。
宋驁見過死人,也殺過人,聽說過淩遲、車裂、剝皮等各種各樣殘忍的刑罰,但他沒聽過這樣匪夷所思的死法。這根本不是殺人,也不單單隻是酷刑,而是對一個人的侮辱。人之貴重,在於品格,這是連死後的尊嚴都一並抹殺了。
“長淵啦!快來看。”
宋驁大喊著,突然衝了出去。幾個扈從驚愕著,麵麵相覷。
蕭乾正在院中,此時山莊的人都被集中在這兒了。
他的書吏周求同正拿著一本名冊在清點人數,幾個扈從在幫忙把人員分類。偌大的院子裏,姑娘、老鴇、謝丙生的侍從等等擠得水泄不通,吵吵嚷嚷。尤其那些小姑娘,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兒,哭得整個山莊烏煙瘴氣。
宋驁像一隻花蝴蝶似的在蕭乾身邊穿來穿去。
他誇張地說著謝丙生死亡的慘狀,蕭乾沒有動靜。
他問殺死謝丙生的凶手要不要追查,蕭乾沒有動靜。
他指手畫腳說哪個姑娘好看,哪個不好看,哪個胸大哪個腿好,他也沒有動靜。
宋驁觀察半晌,突然一拍額頭說:“咦,小寡婦哪去了?”
蕭乾終於有動靜了,望向院中一群花花綠綠的姑娘,皺了皺眉頭,“搜!”
話音剛落,宋驁隻覺額頭一陣冰冷,他怒目,“你口水濺我臉上了?”
蕭乾顯然不會回答他這麽弱智的問題,隻抬頭望向夜空,目光像淬了毒,讓宋驁由心涼到胃,登時閉上嘴,跟著滿院子不明所以的人昂著腦袋往上看。
不是下雨了,而是下酒了。
酒水從天上潑落下來,淡淡的酒香味兒頓時彌漫一院。而院中眾人的腦袋,則隨了天空掠過的一道黑影在不停轉動。那東西很怪異,在這樣的光線下看不見具體樣子。有點像老鷹,卻無老鷹靈活,有點像風箏,卻比風箏大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