坑深046米 六郎忙洞房
喜堂被人鬧了,是一件不吉的事。鬧人家的喜堂,卻是一件損陰德的事,一般人都不會這麽幹。於是,那小兒滿臉怨毒,語帶恨意地衝進來一吼,熱鬧的喜堂便鴉雀無聲了。
眾人表情各異,都看著他暗自揣測。
那小子也就十五六歲,與薛昉差不多歲數,卻不若薛昉穩重老誠,長了個周正模樣,唇紅齒白,身上衣衫質地不好,略有一些泛白,卻洗得很幹淨,若非臉上扭曲的憤怒,其實生了副討喜的麵相。
蕭運長是蕭氏族長,自是容不得大郎的喜事被一個乳臭未幹的小兒鬧騰。
他一拍桌子,茶水便飛濺出去,“哪來的醃髒小兒,還不給老夫叉出去!”
門口的家丁衝進來便要拉人。
可那小兒年歲不大,身子也瘦削,力氣卻異於常人,像隻小老虎似的,大吼一聲,兩個家丁就被他打翻在地,哎喲連天的叫喚。
又有兩個家丁撲過來,那小兒一腳踢在一個家丁的命丨根子上,看他疼得直跳腳,又火速把他扛起,往另外的家丁身上擲過去。
“敢惹爺爺我?要你們斷子絕孫。”
“嘩!”人群驚慌,躲閃。
“還有誰敢來抓你爺爺?”小兒叉腰瞪視著喜堂上的人,目光一轉,又望向墨九與蕭乾的方向,一副要吃人的樣子,慢慢走過去,“有爺爺在,看哪個敢成婚!”
喜堂上的賓客,並非都是蕭家人。一些人哪怕嘴上不說,心裏都存有看好戲的心態。
這番被小兒一鬧,竟有人低笑出聲。
蕭運長臉子丟大了,麵色鐵青,哼聲道:“老夫看你小子年紀不大,原想叉出去便饒你一回,可你還來撒野,便是心存歹意了,那怨不得老夫,來人啊,把他抓起來,押去官府大牢。”
這楚州的官府,國公爺說話也是算數的。
可那小兒卻不怕,他回頭一瞪,扛起一個追來的家丁,就往蕭運長擲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