坑深083米 失落
這樣相對的刹那,墨九是尷尬的。
這尷尬不僅來自於有一個從天而降的姐姐,還來自於原本認定的钜子身份似乎成了一個美麗的誤會。
從方姬然的出現開始,這裏的每一個人看她的眼神都有些異樣,笑話的,奚落的,尤其把她當傻子的……雖然她反正傻習慣了,可以裝著看不懂。但方姬然直接喚了她,她又當如何?
按理墨九當叫她一聲“姐姐”。
可她喚不出來。雖然都說方姬然與她長得“幾乎一模一樣”,可於她而言,她依舊隻是一個陌生人。
於是她皺眉,裝傻到底:“我不識得你。”
方姬然怔了怔,對她笑,“小九,我是你姐姐。”
墨九搖搖頭,“我沒有姐姐。”
也許是墨妄與方姬然談過墨九的情況,她知曉墨九腦子有過問題,定定看著她滿是紅斑卻懵懂的麵孔,隻得歎息一聲,不再言語。
墨九閑閑把玩著茶盞,繼續旁觀。
至化帝給墨家新钜子看了座,便是認定了方姬然的身份,可這暖閣裏不僅有蕭乾的人,還有謝忱的黨羽。雖然謝忱被墨九氣得提前離席,去太醫院報道了,可他的黨羽又怎能容忍蕭乾輕易過關?這一天是他們等了許久的,他們與謝忱是一條繩上的螞蚱。蕭乾得勢,跑不了謝忱,也跑不了他們。
席上兩名文官模樣的家夥互望一眼,那留著山羊須又喜多嘴的大理寺卿吳承弼便開了口,“左執事,容我多問一句,既然你的師父,也就是這位墨家新钜子的養父是前任執事,就應當知曉钜子命格,可新钜子都被人送入家裏了,他卻不聞不問二十多年?”
墨妄微微欠身,朝他一笑,“實不相瞞,家師卸任已久,確實不知钜子命格。而我雖然知曉,可事涉墨家機密,家師已卸任,我便沒有告訴他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