坑深085米 別扭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墨九回神,“我窮癌晚期,凡事習慣了自己動手,冷不丁被人伺候,不太適應……”
她趕緊接過白絹子,往嘴巴上用力一擦,見東寂已經恢複了往常的笑容,又朝他不好意思地一笑。
可笑容未落,她又突地僵住。
蕭六郎說,中了紅顏醉不得與男子親近,否則此毒經久難愈,那這個“男子”的範圍包不包括他蕭六郎自己?她記得,在皇城司獄裏,他對她又抱又摟又捏腳的……那豈非故意作孽了?
“怎麽了?”東寂觀察著她變幻莫測的麵部表情,眉頭皺了皺,“有什麽事嗎?”
“無事無事,我換一個蘸料碗。”墨九吐口氣,趕緊把桌子收拾幹淨,又自個兒去兌了一個蘸料,全程不用東寂動手,以示贖罪。
在她做這些事的時候,東寂並沒有去幫她。他很照顧她的情緒,為了不讓她難看,他沒有動作,任由她瘸著腳做事,自己隻慢慢喝酒。
這樣懂女人的男人,任何女人與他在一起都會很舒服,不會不自在……因為他永遠會給你充分的自在。
墨九瞄他一眼,感受到了,越發覺得自己先前的舉動太過急切,容易讓人生出誤會與嫌隙。
於是坐下來,她又笑著拍了一個馬屁,“東寂這樣的居家好男人,真是世間罕見,哪個女人娶到你……哦不,嫁給你都是福分,不說旁的,單憑這麽好吃的羊肉鍋子與蘸料,就很難想到是你這樣的美男子做得出來的嘛……當然,也有可能因為是美男子做出來的食物,所以味道特別的好。”
“居家好家人”這個說法很現代,但東寂似乎聽懂了,加上她話裏話外的恭維和刻意的緩和氣氛,確實讓人愉快。
他眉梢舒展,一雙微笑的眼睛裏,像含了一抹晶亮的珍珠,輕輕一歎,“隴饌有熊臘,秦烹唯羊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