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剛嚐了一點點甜頭,他就抽身離開,半點不給機會,還反問她:“答不答應?”
禾錦裝傻充愣,“答應什麽?”
他笑了一聲,就知道她會這樣,愣是重新強調了一遍,“我要你明媒正娶。”
禾錦沉默了一下,歎息,“你還真敢說。”
靳褚又吻了她一下,咬著她嘴唇,刻意讓她聞得到吃不到,“你娶不娶?”
禾錦被撩得頭暈眼花,還是不鬆口,“我們魔宮沒有這規矩,都是想在一起就在一起,不願在一起就分開,我父尊後宮佳麗三千都是如此,哪有什麽娶不娶……”
“我們神殿也沒有這規矩,都是在一起就要成親,不在一起就要和離。”
禾錦突然笑了,“那你嫁過來,應當是依我們這邊的規矩。”
“那不嫁過去了。”他輕輕吻著她的唇,含糊不清:“你嫁過來……”
她嫁過去?
禾錦更不可能答應。
她堂堂王女,向來隻有娶別人的份,沒有倒貼的說法。
可靳褚纏著她的時候,那血香實在是太過於誘人,隻嚐了一點點就恨不得咬著他吸個痛快,他又偏偏不讓她如願,一直追問:“行不行?行不行?”
當然是不行了。
但禾錦是真的被他纏得神誌不清,也顧不得太多後果,胡亂點頭。
靳褚笑著鬆了手,狠狠吻住了她,纏著她的力氣讓她沒辦法喘息,隻能被他掌控在手中。
好在禾錦總算是咬住了他的脖子,絲毫沒給麵子,往死裏吸,誰讓這狐狸精成天魅惑自己,還敢算計她。
靳褚脫她衣服的動作熟練得很,三兩下就剝得光溜溜,又脫了自己的衣服。他跨坐在她腰上,抬起她的後背,輕輕啃食著她的脖頸、麵頰,還有嘴唇,那身姿簡直能讓人噴血。
禾錦舔了舔唇上的血,還沒來得及回味,又被他堵住了。這接連吻下來,喘息的機會都不給,她缺氧缺得厲害便將他輕輕推開。
靳褚捧住她的手吻了吻,又笑著問她:“怎麽了?”
這一推開,禾錦瞬間清醒了不少,她抵著他胸口,一本正經道:“該起床了。”
靳褚輕笑,捏著她的臉,“怎麽?喝飽了就翻臉不認人?”
“天這麽冷,等會兒著涼了怎麽辦?”
他曖昧不明道:“等會兒就熱了,我保證你渾身發燙。”
這臭不要臉的狐狸精。禾錦在心頭誹謗了一陣,拉起衣服捧在胸口,“你起來,壓得我喘不過氣了。”
“你什麽時候這麽嬌弱了?”
“我身體還沒恢複,自然嬌弱。”
靳褚想了想,微微抬起身體,“那你在上邊?”
這死不要臉的狐狸精。禾錦簡直要氣得吐血,一巴掌把他拍開,“你給我下去!”
靳褚趕緊爬起來,又拽住她的手,輕輕一帶就讓她趴在了自己身上,扶著她的腰,“這下壓不到了吧?”
他的皮膚光滑如玉,腰間窄窄的,兩腿輕易就能夾住。禾錦坐在他身上,已經無力解釋了,隻能歎一口氣,“你這狐狸精今天是要吸我精氣嗎?”
靳褚躺在**,銀發散落一床,他微微眯起眼睛,宛如一幅畫烙在上頭,太過於精美,“你喜歡我的血,我喜歡你的身體,以前不一直是這樣的嗎?”
禾錦不帶半分情緒,冷清道:“你若想要我當然可以給你,橫豎一場交易罷了。”
靳褚突然愣住了,收斂了所有笑意,“你是這樣想的?”
禾錦點點頭,並不覺得有什麽不對勁。
靳褚猛地起身,握住她的肩膀,抿緊薄唇,“可你答應過我。”
“答應過什麽?”
“你說要明媒正娶。”
禾錦啞然失笑,“我什麽時候說過?”
“方才。”
“意亂情迷時說的話,哪能作數。”
靳褚目光灼灼,恨不得把她一口咬死,吃進去,“可你也說過,會寵我一生,護我一世。”
“那時我以為你落了殘疾,可你並沒有,況且我如今這般模樣,隻怕是護不了你了。”
禾錦這話說得甚是輕巧,毫不拖泥帶水,看在靳褚眼裏簡直和負心漢沒什麽區別。她拚了命地想和自己撇清關係,真有這麽討厭他?
靳褚不自覺用了幾分力,都捏疼了她,又趕緊鬆手,“你都這樣了,還想攆我走?”
禾錦答:“不管我什麽樣,我不願意的事,誰都強迫不了我。我這一生**不羈,從未被誰牽絆過,就連子書,都不曾。”
而靳褚妄想將她捆在身邊,絕無可能。
這話說得太絕對,讓靳褚無從反駁,隻能睜著通紅的眼睛看著她。
“你當初來皎月宮的時候,我就說的很清楚。你若隻求安寧,我可以給你安寧,你若隻求寵愛,我也可以給你寵愛,隻是再多的就沒有了。”禾錦繼續道:“而如今,我連這兩樣也給不了你,你可以離開。”
這三千年一直是如此,她可以寵他,寵得無法無天,可再多的,她從來都不肯拿出來,一次都不肯。
“那為什麽餘子書可以?”靳褚反問她。
禾錦答不上來,隻說:“你和他不一樣。”
靳褚固執追問,“怎麽不一樣?”
“我還是那句話,我和他之間有十世情緣,和你之間又有什麽呢?”禾錦歎息,“靳褚,等你想清楚為什麽會喜歡我,再來問我也不遲。”
“你與他有十世又如何?”靳褚加重了聲音,“我與你可以有百世,千世!隻要你願意,這不是你拒絕我的理由!”
“你不懂。”她輕輕指著自己的心窩,說出的話如利刃傷人,“有些人一旦住進了這裏,就裝不下其他人了。”
“嗬嗬……”他冷笑了一聲,“我明白了,區別對待而已,何必說得這麽冠冕堂皇。”
他穿上衣袍頭也不回地下床,俊逸身姿也禁不住踉蹌了幾步,房門關得“砰砰”作響。
靳褚生氣了。
可惜禾錦看不見,不知道他的頭發有沒有變成紅色。
她把手放下來,趕走靳褚本該覺得輕鬆,卻不知為何胸口悶痛了起來,不明原由。
罷了,這樣不是挺好嗎?
他本該是逍遙人間的火狐,沒必要為了照顧自己,窩在這冷冷清清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