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藤新一和服部平次走出病房,听见房门关上时微弱的回声就像他们此刻的心情一般被戴上了镣铐。 两人面无表情地并肩站立,没有人打算也没有人知道该如何打破这熬人的局面。
直到瞥到面前红绿座椅上颤抖纤弱身影,他们脸上才出现或多或少的情绪。
中森
险些惊呼。
被点名道姓的女孩抬起低垂的面颊,脸畔的发丝因她的泪流满面而些许贴在面庞上。
晕墨般的眼里是少有的混沌。
你一直在这里话一出口才发现问了个白痴的问题。
女生点头。
都听见了差点咬掉舌头。
她再次点头,眼泪随着她的动作又涌出了一些,抱歉我应该走的,她低了低身子,但是我想知道五月和快斗他们到底怎么了
到底出什么事了
服部平次僵直的脸线突然出现一小抹柔和,然后不大不小地笑出声,换来两个人询问的眼神。
没事没事,他道,我还觉得中森的作风和以前不像了,现在看来还是和一样嘛。
我以为你已经被时光磨平了棱角,学会盲目服从,从而失去了曾经独特的个性和天真。
现在一看还是和以前一样嘛,一点都没变。
女生不太好意思地笑了笑,抬手擦干了面上的泪迹。
时间好像回到了很久以前,那时候她为了证明他不是怪盗基德而约他去游乐场游玩,结束时还好心地买来甜筒与他分享却得到他不算羞涩的刁难,切,这不像你的作风啊
她却难得地没有斗嘴,而是一脸认真地说,
不管像不像,青子就是青子。
不管像不像,青子就是青子。面对着两位一直照顾自己的好友,她道出了与那天相同的回答。
嘴角是无法泯灭的笑意。
工藤新一对着突然温暖起来的走廊无奈挑眉,他走到她身边坐下,这个故事有点长,你要有耐心听啊。
女生立马正襟危坐,一脸的认真。
这真的是个很长的故事,从他们认识平水秋与开始,一直到滕江五月闭上眼睛结束。这过程中有着太多曲折和苦痛,只是聆听都会感受到少年心中的不忍。
走廊上的灯光交替着或昏暗或明亮的光线,就像时钟跳动的的秒针,轮回一般得转动。
最后,女生挺直的身体在少年侦探收尾的前一秒凝固,不堪重负的模样。
带着不可思议的目光,她看着眼前的两位少年,你是说快斗自愿被催眠是为了逃避,而五月带着他出现在我的生活里,是想要伤害我
默认般的不语。
五月她,一直想要伤害我
御神木下她对我伸出的手,春风般的问候是假的
上学途中她的打趣和体贴是假的
学校操场的榕树下她给予的关怀和大度是假的
她脸上一直洋溢的明艳笑容是假的
她一直想要伤害我
中森青子咬住了嘴唇,贝齿按压的地方有一小圈白色,紧接着渗出了血丝。
双手在裙摆上抓出了明显地褶皱。
不是的,女生应道,墨水晕开的眼眸里恢复了往日的清明,五月她不是这样的。
她死前拜托过我,帮她对你和黑羽说声对不起。工藤新一下意识得偏离目光,不敢直视她眼中灼灼的希冀。
对不起小声地重复了一遍,中森青子脸上漾起气若有若无的苦意,开什么玩笑,这有什么好道歉的。
伤害我的,根本不是五月啊。
对上两个狐疑的眼神,她笑,是我自己啊,是我自己没有想象的那么相信快斗
睫毛轻颤,如果我一直坚信的话,才不会莫名其妙地受伤呢。
女生抬起脸来,斜视着上方花白的天花板,五月她啊,连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这点吧。
真是baka呢。
心口一酸。
就算把黑羽快斗催眠成平水秋与,但其实在她的心里她根本没有把他当过平水君吧。
在他人面前从来没有任何搂抱,一起上学时最多也只是肩并肩同行,连牵手的动作都没有。
在她心里,还是平水秋与占满。
以至于她对那个自称是平水秋与的少年,只有悸动。
不是假的啊。
有关于滕江五月的一切的一切,不是假的啊。
五月只是孤单了太久了,中森青子凝望着亮白的灯管,久到她已经遗忘了这两者的区别。她对我做的,只是陪伴而已啊。
她对我做的,只是陪伴而已啊
她对我做的,只是陪伴而已啊。
她对我做的,只是陪伴而已啊。
迟钝如我,如果能早点看清她巧笑倩兮背后的苦痛与哀凉,她是不是就不会走到这一步了。
身旁的服部平次蓦地弯了眉眼,他大手用力拍了拍工藤新一的肩膀,道,你说的对,工藤。
如果是中森的话,绝对没有问题的。
这个女孩太过于温暖。
她是可以融化一切坚冰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