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理所当然地成了刚刚晋身我的搭档。 这个脸侧线条如刀刻一般笑容轻蔑的男生,其实连十八岁的生日都还未度过。
说起来,也没有比我成熟到哪里去。
他很少说话,发出最多的象声词不是是冷哼就是冷笑,却在执行任务的时候变得十分可靠。
至少我记得很分明,他右肩处的两颗弹痕,就是为我挡的。
事后我感谢他时,他依然是一副高高在上的阴冷面孔,银白的发丝遮住半边脸。
下次记得放机灵一点,我可没有那么空再救你一次。
他如是说道。
在这样危险重重的情况下又度过了三年,g出色的枪技得到越来越多高层人士的认可。那位先生亦注意到他,并且要求他成为自己女儿的枪法导师。
对于那位秋小姐,说不好奇是假的。因此有一次我特意抽空从暗杀署溜出来到练习室去一睹她的真容,可还未走到台阶处,就听见练习室的门被人大力地打开。
出于本能,我立马向墙根缩去。
只见一个看起来六岁左右的女孩从台阶下来右手紧紧拉着她身后一个比她稍大一些的眉清目秀的男孩。
女孩小脸煞白,眉头紧锁,衬得五官愈发立体。一双夜空般的眼睛和她的父亲一模一样。
一模一样。
一模一样。
我兀地捂住胸口,霎那间的疼痛如电流一般穿过。
是他的女儿。
真的是,他的女儿。
后来我故作疑惑地问一脸冷峻的g那位秋小姐怎么样。他似乎一开始不打算回答,片刻后才拾起嘴角处讥讽的弧度,道,就是个愚蠢的废物。
我看着他阴暗的神色,胸口一堵,下意识地想要辩驳一些什么。
张了张口才反应过来我对那位小姐,根本是一无所知。
几个月后,组织高层传来命令要求暗杀署提供50个十七岁上下的精英成员。至于用途,却没有透露一个字。
不知是荣幸还是灾难,我被选入其中。
临走前,g一改平日里不言不语的作风示意我到一个角落里。不等我开口,便说道,你可以不去。
依旧是冷冷的调调。
这是高层的命令。言下之意是不可以不去,为表敬意我向他鞠了一个躬,总之谢谢你的照顾了。
往后退了几步,转身就想离开。
你会死的。他一贯低哑的声音变得更加低沉,可这四个字却相当清明地传进我耳朵里。
我怔在原地,回过身来愣愣地看着他。
这才发现他似乎比我印象里又高大了许多,原本略显宽松的黑色风衣现在被他轻而易举地撑起。
你们不是被调到哪个位置,银白的刘海下是苍白的嘴唇,拼命压抑的样子,而是去做试验品。
那个药根本就是天方夜谈,你去那里只是送死。
他终是抬起淡色的眼睛回看着我,眼里的情绪一改往日的冷漠而是复杂地超出我能理解的范围。
我没有问他你是怎么知道的,而是问,这是那位先生的命令,对吧
他没有作出回应。。
前方的道路因为他的举动而变的清晰起来,我心里有一个念头在不断地放大。
这是那位先生的命令。
他需要我们。
我告诉自己,
他需要我。
十年前少年清浅的笑意再次浮现出来,阳光下蒙上金光的身子看起来好近又好远。
他需要我。
直发在身后划出一道果断的弧线,我再次转身打算离开,心口被涨的满满的。
女人你是不是疯了,g在后面叫住我,你会死的
陈述句有变成感叹句的趋势。
苦练十年,现在却被选去做试验品,轻而易举地死掉,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他又恢复事不关己的语调,你甘心吗
我停住,耳后细长的发丝滑落,蹭的两边脸颊隐隐地痛。
苦练十年,现在却被选去做试验品,轻而易举地死掉,你甘心吗
我是为了谁才苦练十年。
我是为了谁才忍下所有非人的折磨。
是为了他呀。
是为了能够接近那个现在要我们去做试验品的人。
为了能让他看我一眼。
只是一眼。
我低垂着头,下唇被自己咬痛,我们,都是会死的,g。
他的长发早已过肩,与风衣摩擦时发出不响的摩擦声。
与其将自己的死亡权利交给未知,还不如把它交给自己想要交给的人。
哪怕他已经有了爱人。
哪怕他的女儿看起来玲珑可爱。
哪怕他依旧一扫而过,视我如蝼蚁。
苦练十年,现在却被选去做试验品,轻而易举地死掉,你甘心吗
当然,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