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小秋坐在liquid床边不断地颤抖着,她眼里的泪水几次要溢出眼眶都被她用力地擦去了,似乎是在强迫自己不要哭却又束手无策。 liquid背上的鞭伤幸好没有伤到筋骨,但一定会留下疤痕,我瞥了一眼他狰狞万分的背部对**这个看起来手无缚鸡之力少年老成的男孩第一次萌发出了敬佩之意。
不论当时护住小秋不让她看见那些历练是他情不自禁也罢,与先生串通好也罢,都已足够了。
足够令他,彻底成为小秋的支柱。
至此之后,一切都按照那位先生所设置好的步骤在走。小秋再也没有出现过她之前的那些症状,走廊里父女两人碰面时她总是极其安静地往边上一站,面部的表情平淡如水,但若细看她漆黑的瞳仁后是极深的憎恶。没有人会相信,这般冷漠的平水秋与在我和liquid面前笑靥如花的,会是同一个人。
她在打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而她却不知道这场战争的主谋究竟是在为谁而战。
两年之后,那位先生安插在fbi内部的组织成员收获颇丰。他调出了fbi的三级机密,也就是他们的卧底名单。出乎意料,整张名单上只有一个孤零零的名字,
滕江栗泽。
孤军奋战般地屹立不倒。
文件被那位先生打开的时候我正好站在他身后,电脑屏幕上的字迹和先生突然之间的反应都一点不落地落入我眼中。他猛然一顿的身形如此之鲜明,就像是在告知所有人他对这个名字的在意。这对于喜怒一向不行于色的他而言,着实是让人惊异。
父亲早已习惯这个称呼,我小心翼翼地开口。
滕江栗泽他对我的问询恍若不闻,喃喃般地重复着这个名字,滕江栗泽滕江栗泽滕江滕江
目光偏移,
把liquid找来。
他嗓音喑哑地命令道。
是。转身的时候我看清了他星子一般的双眼里压抑着的狂喜,这是他自从催眠了小秋后的四年来第一次表现出喜悦的含义。然而喜悦的原因却是滕江栗泽
找到liquid的时候他正站在落地窗边,湖蓝色的眼底波澜不惊地盯着窗外淅沥的雨滴,神色却是出乎意料的柔和。
你喜欢下雨我走到他身边与他并肩站立,经过那次的事情后我与他的关系缓和了很多。
嗯。他没多说什么,伸出手指去触摸玻璃上的水渍。
而我,却在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情况下,弯了眉角。
你在笑他略显吃惊地斜眼看我。
这是你第一次在这里做出符合同龄人的事情,我道,可喜可贺。
面前的少年已到了十四岁的年纪,身为男生的身高优势也渐渐显现了出来。
不过怎么会喜欢下雨呢,像你们这种自诩为正义一边的人不是都更喜欢晴天一点吗
他没有搭腔,眼神再一次游移到窗外。
呐,难道不是吗我一字一句咬的极为用力,fbi的滕江栗泽君
少年的瞳孔略微放大,短暂的沉默后,他垂手转向我,我个人认为我的名字还是挺好听的。
嘴角好像还夹杂了一丝笑意。
这种时候不是应该辩驳一下么,这么爽快地承认不怕被杀吗话一出口,就觉得这对话愚蠢地想掐自己脖子。
他眼眸一转,有事
父亲他在书房等你。我一五一十地传达指令。
他愣了愣,抬脚离开时轻飘飘地在我耳边说道,你倒是叫父亲越来越顺口了嘛。
可喜可贺。
你倒是叫父亲越来越顺口了嘛。
你倒是叫父亲越来越顺口了嘛。
我扭过头去望见走廊的那头是一个女孩儿苍白的面容,深入清潭般的眼眸里充斥着难以置信。我与她无言地对视几秒后,她步履踉跄地转身逃走了。
呐,难道不是吗
fbi的,滕江栗泽君
再次面对着窗外愈来愈大的雨,我将手覆在玻璃之上,瞬间的冰冷依附着指尖的神经穿透了身体。
就算再怎么不情愿又有什么办法呢
这就是命定的结局啊。
你早就知道了吧
小秋。
有人说,人这一声只有三个人会被永远铭记,而我在生理年龄十五岁之前一直认为我只要有两个人就足够了。
一个是那位曾经身染万重光芒而如今却大相庭径男人,一个是在这世上第一个对我笑容烂漫的女孩。
而这第三个人的加入,只因一句话。他说,
我喜欢你,所以和我交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