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忽來
我忽然聞到來自風中,隱約一種金屬和汗臭混雜的味道。
風聲忽然大了起來,吹動的葦蕩搖曳不止,不對,是奔走突進的低吼聲。借助葦草的掩護,突然冒出來大量綽約的人影,幾乎一下子就逼迫到了近前。
隨著刀光血色和慘叫聲,將這隻行進中被拉長的隊伍,攔腰截斷成數股。那些滿臉寫著鬆懈和倦怠的梁山眾們,幾乎是猝不及防的成片成片的被撲倒。
“向我靠齊……”
老軍鄧坊奮力高喊著,揮刀磕飛一隻飛斧,呼咻著狠狠彈切在我麵前大車上,嗡嗡作響。
他已經一腳踢倒砍翻一個衝到身邊來的襲擊者,又格住另一個揮砍的刀手,用帶盔的頭狠狠撞的對方臉上紅白四濺。
這時,才像是遲到的聲調背景一般,各種女人哭喊的聲音,梁山眾們驚慌失措的慘叫和亂喊,讓場麵亂成一團。
嚴格說這隻是一隻武裝征收隊,因此沒有太多出戰的配備,幾乎大多是便於遠行的輕裝短兵和少量的矛手,盾和弓弩的配置幾乎沒有,更別說小貓兩三隻的哨馬。
坐在大車上的戴宗,幾乎第一時間成了對方的集火的目標,他甚至隻來得及站起來喊了半聲,就被好幾柄投斧和箭矢,齊齊打在身上血花四濺,軟綿綿的滑落下去
然後他的副手,另一個來自水營的都頭,幹脆緊跑幾步,被一隻流箭戳在腰上,悶哼一聲去勢不減的跳進河,帶著劃動的水花和洋溢的血色,遠遠的飄流而去。
另外幾個頭領也好不到哪裏去,手足無措,反應遲鈍是他們最多的表現,我甚至在眼角的餘光,看到一個身影鑽到了大車底下,拚命往身上塗抹血漿裝死。
於是剩下猶然在奮戰抗爭的老軍鄧坊,就成了大家靠攏的主心骨。因為他身邊都是前義軍的老人,因此很容易就依言聚攏成團,反而傷亡看起來不是那麽大,距離遠的那些梁山眾,也連滾帶爬的向他奔逃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