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七十九章 卷蕩9
徐州,彭城。
已經官拜十三路經略司左都判事的趙鼎府上,以內院僉事胡鬆年為首的一眾官員,正在帶著某種失落、歎息、失望、錯愕、驚訝的複雜表情紛紛離開而去。
“大人。。又何至於如此呢。。”
作為趙鼎之長子,已經十七歲慣性過冠禮,而被留在身邊佐理庶務的趙汾,小心翼翼的詢聲到。
“不過是求得稍加寬仁,不豫過多殺傷與屠戮而已。。”
“就算大人知有不妥,又何須下令決然謝絕門外,就此不再往來了呢。。”
“你能看的僅僅是這些表麵的功夫麽。”
頭發已經有些灰白的趙鼎,有些不滿意的看了眼自己的長子,沉聲反問道。
“或者說,你真的覺得他們所言甚有道理?。。”
在他離家投奔淮鎮之後第七個年頭,才把家人給接到身邊來;而這個兒子在鄉下侍奉母親呆的時間太久,已經有些失之近身的沽教了,也不免影響到了現在的格局和眼界了。
但不管再怎麽失望也是他傳世的骨血和後裔,有些東西還不是不得不與之挑明開來以免踏錯的。
“有些東西形似正確或說頗得道理,但不代表就能合乎時宜而隨便采用了。。”
“清理新服地方的豪強與大族,那是在位主君不可公然言說的既定之策。”
“不是靠一群人的上言和公議,就可以輕易扭轉的影響的了。。”
“而對於淮鎮上下軍民百姓而言,能夠少收納一些舊日的殘餘與宗黨。”
“也意味著日後的天下格局和仕途之任中,更少的分潤與競奪之選啊。”
“這就是眼下眾所推動的基本大勢,也是不容妨礙和阻卻的進程。”
“他們這一時濫發的善心和憐憫,實際上於局勢毫無補益,卻是已經毀掉了自己的前程和出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