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沒那麽複雜
執法大隊要跟宏圖霸業打競技場?
消息不翼而飛,風聲越傳越快,無論是新區還是關注新區的職業圈都已經知曉了這件事,新區自然不必說,早就已經沸沸揚揚的了,而職業圈對於這種事本來是應該禁止的,但是職業圈也有另外的一套規矩,那就是一旦發生這種事,無論是競爭對手還是私仇都會暫時的隱瞞這件事,甚至不僅僅是職業選手,還有教練。
因為他們要瞞的僅僅是粉絲和讚助商而已。
除了門前清、碰碰和少數幾人以及職業圈外,其他人都不知道宏圖霸業的參戰人選,倒是改名那邊沒人不知道,因為整個執法大隊就他們一個隊能打。
當阮曉晴詢問改名是不是要讓楚雲煙提前上線的時候,改名卻趕緊製止她,讓她不要告訴楚雲煙,至於楚雲煙自己是否能夠得知這個消息,那就不是他改名能夠控製得了了。
時間很緊,就在今天晚上,而且改名還要上班,狀態肯定有些許影響,加上宏圖霸業本身的實力以及何飛這個天才選手的加入,無論從哪個方麵來看,改名他們都沒有任何勝算。
“現在臨陣磨槍也沒有必要了,大家該幹什麽幹什麽,晚上11點記得準時來競技場。”
改名說完,又笑著補充了一句話。
“今天大家乘著這個機會去把沒做的任務都清了吧,我想今天沒人會來偷襲我們!”
第二句話頓時就讓眾人眼睛一亮,的確,這種時候就算是給宏圖霸業麵子,也不會有人來殺他們,正好給了他們充裕的時間去清任務,而改名隊伍裏的玩家落後新區平均等級的最主要原因就是他們的任務從33級開始就一直沒有清掃過了。
所有人都去做任務,改名自然不例外,阮曉晴也陪著改名一起去,兩人接了任務離城,阮曉晴從改名打怪的節奏看的出,改名並沒有絲毫的緊張,他確實太沉得住氣了。
真不知道他讀書的時候是怎麽過來的,緊張繁重的學業以及家庭親人的壓力難道絲毫都無法影響他的心境嗎?
可惜的是,阮曉晴並不知道改名沒有父母親人,同時也沒有遭遇過噩夢般的地獄高考。
“我去,嘖嘖,這運氣真是沒話說。”
打野外精英怪爆了紫裝,就連阮曉晴也有些意外,改名撿起來一看,卻是過氣的35級紫裝,目前他們44級左右,已經被淘汰了,加上pk所帶來的裝備競賽,讓改名隊伍的裝備都不算差。
“哎,剛才這個時候應該是去打裝備的,說不定還會出一件好裝備!”
改名似乎有些遺憾,將紫裝放進背包,繼續去做下個任務,跟在他身後的阮曉晴卻是在仔細的注意著改名說話的每一個細節。
他是在拿話語掩蓋他此時的心情嗎?
不像,阮曉晴察覺不出改名的半點異狀,打怪仍舊是他最熟悉的格擋那套風格,無論是跑路任務還是刷怪任務,又或者是一些稀有的解謎任務,改名都完成的剛剛好,一絲不苟,這種猶如動態的平衡感甚至讓阮曉晴都有些羨慕。
一輪任務完回城,改名升到了45級,此時他又給其他人發去了消息,詢問了他們現在的狀況,看的出他們都很順利,又是一個小時過去,改名升到了46級,這次他接到一個任務後,仔細端詳了一下任務流程後,轉頭對阮曉晴說。
“小晴,這個任務我們兩怕是打不了,問問他們做到哪了,等會組隊去同步把這個任務清了!”
分享任務後,阮曉晴隻看了一眼,這是一個擊殺特殊boss的任務,算是鬥神讓玩家了解野外boss的特點所專門設定的一個額外獎勵任務,當然這個特殊boss的難度雖然比精英怪高出許多,但跟野外boss完全不是一個級別。
在等待的過程當中,兩人在野外坐了下來,難得的片刻清淨。
“哎,我問你個問題。”
阮曉晴沉默了半晌才開口,聽上去心事重重的。
“你玩遊戲是為了什麽?”
“為了好玩啊!”
改名回答,阮曉晴一愣,又趕緊問道。
“沒有別的目標嗎,比如說製霸服務器,打職業,出名賺錢等等。”
“沒有,想那麽多幹嘛,我的心就隻有這麽大,裝不下那許多東西。”
阮曉晴愣住了,她發愣的原因倒不是改名這番近似調侃的語氣和沒有目標的人生,而是一時間她竟然不知道該如何去反駁對方。
“其實我知道你是想要問什麽。”
“哦,我想問什麽?”
“你是想問我,在遊戲中結了那麽多的仇人,做了那麽多驚天動地的事,明明不打職業聯賽還跟職業戰隊的選手扯上了關係,究竟是出於什麽樣的一種原因,對吧?”
是的,改名沒有猜錯,這就是阮曉晴想問的,但是這話由她說來卻並不合適。
阮曉晴沒有說話,她的心中也在默默的為改名做出一個屬於自己的解釋。
“其實真的有那麽複雜嗎?”
改名笑了,不止三大公會,就算是陪伴他並肩作戰的每一個人,阮曉晴、楚雲煙、苦力怕、雀枝枝、夜小偉,他們的心中都有這種不太好說的感覺,他們似乎都覺得改名是想要認真的做一件事,一件他們並不知道目的和原因的大事。
“其實根本就沒有那麽複雜,我帶著月落烏啼去搶了他們的野外boss,他們在想為什麽,他們來殺我然後我反擊,他們在想為什麽,我跟你們去活動,將他們團滅了,他們在想為什麽,他們一群玩了幾年要錢有錢要人有人的大神們找我們野外5v5pk,結果我沒去,然後他們在想為什麽……”
改名說到這裏,阮曉晴已經忍不住笑出聲來了,而在笑過之後,卻是細細的品味著改名的這番如同大白話一樣的實話,心中卻是一片感慨。
“以前我讀曆史的時候,明朝的讀書人地位最高,而商人地位最低,於是就有了這麽一種關係,讀書人做買賣是合法的,但是商人想要去上學卻是大逆不道的,你覺得這兩者之間有區別嗎?”
改名說的很通俗,阮曉晴想了想,卻沒有給出答案,因為她不喜歡曆史,但是此時她也明白了改名想說什麽。
圈子就是這條界限,圈子裏的是讀書人,而圈子外的都是商人,讀書人殺了商人,而商人想要反擊,讀書人感到很費解,讀書人殺了boss,然後學商人去搞偷襲,被理解為正道,而商人殺了boss還要偷襲讀書人,這就是大逆不道的。
“想那麽多幹嘛,三大公會的人想的就很多,我帶著月落烏啼去擊殺boss,也能被他們理解為我觸犯了圈子的禁忌,結果他們要來殺我,都什麽年代了,真是越活越複古,哎……”
改名說完,有些痛心疾首的搖了搖頭,長長的哀歎了一聲,頗有幾分怒其不幸恨其不爭的樣子,又把阮曉晴給逗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