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低端誓約
果然，他移到7格外，然後站住，冷冷地積攢著時間。很可能，他會在麵前的這個戟兵消失的一刹那，跳到我麵前，用兩格的身軀一個衝撞，讓我四分五裂。
我甚至能聽到一個低低的聲音在輕聲讀秒：“六，五，四，三，二，一，殺。”這已經超過了攢時？
我殺！我別無選擇，給了麵前的戟兵一個全傷害，我看到石人古怪地讓開位置，一支騎兵已經衝過來了，我痛苦地閉上眼睛……
我怎麽又能閉上眼睛了？不對，是眼前一片昏暗！我死了麽？怎麽可能，整整24個農民，超過300hp的生命，不可能連一次衝鋒都禁不起的吧。
“笨蛋！是戰鬥結束了，為什麽你每次都不自信？”該死的雨……嗯，這麽說，他還活著？
糟了，我咒他的話不知道有沒有讓他聽見，還是不要想的好。我終於又看見了亮光，四周是一堆農民……嗯？
這裏是在小村裏？我……沒錯，我終於看到了我的23個弟兄，其實他們一直就堆在我身旁，而且雨離我最近，滿臉的笑。
“你你……”我差點說不出話來，最後還是很認真地說：“你，你們沒事吧。”
雨得意地展現了一下屬性：“……13hp。”無語。
我疲軟地坐到地上：“是不是可以準備複活弟兄了？你能不能告訴我，我們是怎麽退出戰鬥的？”
“很簡單，騎士衝過來的時候正好是第七天的最後時間，然後所有戰場自動消失，兩軍進入休整，所以我們也跟著退出戰鬥了。”
就這麽簡單？休整？好象是雨有提到過，隻是我沒意識到，這麽說，他已經算好了這個時間，安排在第七天下午……不對呀：“我們進入戰鬥場景已經是第七天，完全戰鬥應該會有一天時間的消耗……”
“小聲點。兩軍作戰，和自由戰鬥不同，是不會出現一天時間消耗的。要不然戰場上單靠消耗時間，就能打個沒完沒了，畢竟軍隊是活的、生物是死的。”看來雨真是有些恨鐵不成鋼——這種基本知識我都不懂，看看周圍人的眼神，就知道多丟他的臉了。
幸好第一個複活農民已經出現了，我忙打開布袋，裏麵隻剩68枚銀幣了。這幾天我掙的應該不少啊……對了，又忘了，每周一要提供部隊消耗。
“今天是周一，複活一個農民和雇傭他們是一樣的價錢，”雨很認真地解釋，“所以我在戰鬥中，建議你就讓他們消亡好了。”
“什麽？你是說，”從他得意的語氣裏我隻感覺到不對，“我們可以用避難所是不是，我們可以使用傷兵模式？”
他也意識到自己的語誤，默然片刻，緩緩地說：“是，理論上是可行的，因為與王國軍交戰，就意味著我們已經歸屬小村，如果采用傷兵模式，是有可能把傷兵傳到村內的避難所的，但是……這意味著每減少12hp，就要有3個人脫離戰鬥。你可以算出來，這樣我們就沒有戰鬥力了，而你，可能會因為沒有編進戰鬥序列，沒法申請退出戰場……那樣就意味著全軍覆沒。”
我默不作聲，把七枚銀幣交易出去，然後抓住這位複活農民的手，低下了頭，依在他手背上，我似乎能感覺到，那粗糙的手臂上，脈絡的跳動，一種複雜的情緒在身體裏蔓延。
是啊！雨說的話是對的，為了戰術，必要的犧牲是允許的，就像我，以前指揮千軍萬馬，隻管打得痛快，隻要能保證打敗對手英雄就成，哪裏會想過要珍惜部下的生命？
可以現在，我分明能感覺到，這些都是鮮活的生命，和我同呼吸、共命運，他們隻有五次複活機會，而我為了戰術，把他們拋棄了，而他們，是為我擋住對手的傷害啊。
我能感覺到有一種莫名的物體從眼眶裏流出，潤濕了粗糙的手背。
一個提示傳過來：因為你對生命的珍惜，全體忠誠度上升1/100。
z重重地歎了氣：“這是我們的命運，我們能承擔。”
“不，應該由我承擔。我發誓，我要讓農民，絕大多數農民，能夠安全快樂地生活。”我感覺到周圍一片目光亮起，可惜沒有任何忠誠度提示。
我冷靜地把七個弟兄複活完成，卻發現他們的hp值都是0，並沒有和我均分。
雨已經開口了：“在這裏，需要做一次組隊，才能把所有hp值均分，不過要快，這個過程每天會消耗10%hp。但是現在修整期間，保持目前的狀態，一個小時就可以恢複10%hp。”
我依言把隊伍全組在一起，再分解開，這個動作我已經相當嫻熟了，在這個環境裏也用了5分鍾。看來，我們還需要130分鍾：“雨，我們進入王國軍的陣營時，組隊是否也是按每天10%hp消耗？”
“是，”雨看來有些無奈，“我當時沒告訴你，是因為這個消耗是避免不了的，否則兩軍完全可以進行全麵穿插戰術。
你以前有組隊耕種的經驗，一天消耗應該是20%的hp值，這裏麵耕種的消耗是10%，因為有組隊，造成無法恢複，另外就是組隊造成的每天10%。這還是因為你隻是士兵級別，具體的說：
以戰鬥場景為準，士兵組隊是不會產生hp值消耗的，如果是伍長組隊，每兩小時（也就是戰鬥場景裏一百個回合）會有5%的消耗，隊長組隊，會有10%的消耗，依次累加，隻是小心兵種越多，就會造成忠誠度隨時間下降。而在戰鬥場景外組隊行軍，這個數值會增加10%，但是因為強度降低，是按每天造成hp值消耗。
例外的是小將以上，就可以通過嗜血魔法，以二十回合消耗20點魔力值、來抵2%hp的消耗，把自己的所有部隊，不論在戰鬥場景裏外，重新分配組成，所以一般裨將以下，所屬兵種都不會超過七種。”看來這個世界確實可以實現大兵團做戰，隻是要耗用魔法——這很好理解，40級以上，魔法對戰鬥的作用太小了，如果沒有這種方法，大家都會朝肯洛－哈格那家夥的方向發展。
而雨當然是為了我好。因為某種原因，幹脆決定將問題講得更清楚點。
“集中兵力當然是戰鬥的不二法則，但除了造成的hp值消耗，考慮到速度造成的影響，是我們農民部隊真正劣勢的方麵。”
我不由地點點頭：“我不怪你，說實話，你的戰術指揮是相當成功的。”讚美我不會吝嗇，這場戰鬥中他表現出的經驗能力至少有三點，我難以望其項背：一是算準了脫離戰鬥的時間，二是對戰場的選擇，至於三，這是我很認真回憶，才意識到的，他堅持讓我每五秒走兩步，攻擊一次，這是為了讓對手產生誤判：我隻有3的速度。這才能保證，我能引出守門的那支戟兵，而且能在獅鷲動作前撲到弓箭手麵前。
雨眼裏閃著意會的光芒，一個意識傳過來：“那是王國軍的一個陋習，他們習慣於同速度3的農民作戰，以至於一般都不太注意對方的屬性情報。”這種經驗，絕對是經過上百場血場才能總結出來的。
這時候，一個祥和的聲音傳入耳中，確切地說，是介於聲音和意識之間：“親愛的朋友，感謝你來幫忙。是否可以將你編入合適的戰鬥序列？”
我看著這個白胡子、一身整潔白衣的老農民快速地飄過來，村長！這還是我第一次看見，因為他給了我一個屬性條，隻是除了“村長”兩字外什麽都看不清，說不定後麵還有兩個字：“副手”呢？
“別亂想，快向他問條件。”雨一個意識傳過來。是了，現在我是主將，當然不可以由雨出麵了。
“是的，我是來幫忙的，準備怎麽安排我的戰鬥序列？”我深吸一口氣，又有了當年在酒館被雇傭的感覺。
“我建議放在第三波次，預計在明天上午進入戰場，你看可以麽？我建議你和第一波次的部隊換一下位置，這不會影響你恢複的。”看來他還挺禮貌的，隻是這樣絮叨，要多少時間才能把部隊全安排好啊：“我很好奇，你為什麽不先問一下傭金呢？”
有傭金，不會是2500金幣吧。在雨一個簡短的提示下，我轉了下念頭：“尊敬的村長，在這之前，我在村外前沿組織了一次戰鬥。”
“是的，我注意到了，”村長臉上一點變化也沒有：“有什麽問題麽？哦，在沒進入戰鬥序列前的戰鬥，我們不給予傭金，這您是知道的。”
“是的，我知道。”我當然不知道，“我要說的是，我之所以組織那一場戰鬥，是因為我發現，在這之前，敵軍大多數部隊都從避難所裏調了出來，按hp充滿度為序列，布置在戰場前沿待命，我這隊隻有30個農民，為了獲得確切情報，我突入了一個待命地，在那裏，我遇到了滿編的七個王國軍士兵，其中四個戟兵，一個皇家獅鷲，一個劍士，還有一個弓箭手，級別都比我高，我消滅了那支弓箭兵，然後殺退了皇家獅鷲和戟兵，在劍士和敵方增援的騎兵和皇家獅鷲圍攻下，我很幸運地脫離了戰場。”
“真的？你在進入戰鬥前才剛上六級？”看來他是有些刮目相看了（他的眼力可真不錯），難道先前他以為我是在幾隊戰友犧牲後，才拚命跑出來的——不對，他肯定認為，我是占了時間的便宜，再加上裏麵可能隻是一些肉盾部隊……“那麽，您的意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