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全新的建議
“我相信村長能理解的，這樣做，王國軍就不能輕易辯識，”雨這麽說還有些道理：“所以，請德高望重的村長見證：主人，請你解除我的從屬關係，作為解除的代價，我願意降回五級農民，並奉上召募金的十倍：十枚金幣。”
我楞住了。他還真捧出了十枚金幣——當然，我絕不是為這十枚金幣發楞……從解除雇傭關係到解除從屬關係，他這一步步居然做得這麽從容不迫，讓人覺得會如此地再自然不過。
進入這個世界的一幕幕從我腦中快速閃過。是的，雨所努力過的一切，他的經驗、機敏、甚至狡猾，最後定格在他給我展示的屬性條上，他那時候已經知道現在的這一切，然後他是想給我暗示什麽，或者根本就是誤導我？
我完全是懵了，但是在那一瞬間，他們都在盯著我，我唯一的選擇就是……盡快地做出一個選擇：“可以。”很輕的語氣。
我能聽到雨輕輕地籲了口氣，然後十枚金幣就不見了。
村長露出貪婪的神情：“一個金幣的見證費。”
雨立刻獻上，看來他的錢比我多多了。
“現在，我見證你解除了從屬關係，”村長突現給出了充滿奇怪節奏感的語言，“但你必須終生忠誠於你的原主人，如有反叛，我以全村人的名義，誓必滅你，無論你在哪個角落，受誰的庇護。”
原來所謂見證，就是用來杜絕反叛啊。可是想想，這個小村恐怕也久不了，這個承諾幾乎也就沒有任何意義。
我用一個雨，30人中的一個，而且是最重要的一個，就換了十枚金幣！嗯，有些不對。
是啊，他明說的，用十倍的召募金，那本應該是二十個金幣的。
“另外十個金幣，我會很快地補給你，而且，你會很快知道，我解除從屬關係給你帶來的效益，絕對不止十個金幣。”雨在光天化日之下這麽說，總給人一種信誓旦旦的感覺，雖然這時附近並沒有人。
我卻隻想回去看看弟兄們，已經過去兩個小時了，我的29個……不對，是包含我在內隻有29個農民了。現在我已經是8級，再也不可能召滿30個，這究竟該……
“確實沒法再召了，”這點雨倒是沒有騙我，“不過你應該知道，我的能力方向和大家不同，隨著級別的升高，加入組隊隻會降低戰鬥力，我確實意識到了。而如果隻是作為肉盾，你也不會覺得我值得了兩個金幣吧。”當然不行，豈止是兩個金幣。
“我知道你是為我好，至少解決了我的消耗支出問題，”我不能不承認，10枚金幣，現在對我的幫助是很大的，可是……
“我退出後，王國軍無法在戰場上確認你，這也是真的，”雨很認真，我必須相信：“但是，我不能保證，現在，就有人去報告王國軍這個消息，而29人的農民軍隊，在這個村裏一樣會是很少見的。”
“這……？不會吧。”這麽多的部隊在浴血奮戰，而卻有人會幹這種事？
“你真的就沒感覺麽，村裏是等對方是布好了陣勢，再安排我們上去的，要不然，王國軍什麽時候奢侈到用兩個騎士來收割這麽少的經驗值——整個戰場上我們這邊全是農民，對方全是高攻部隊？這絕對是有預謀的，他們的唯一目標就是我們，你也看到了，不單是騎士，還有那些高攻部隊，如果不是我們的戰術引來了他們的臨時反擊，如果不是你機敏地留在增援線上，身邊隻有三個空格，那麽多的進攻值，我當時都不敢想象，難道這種情況下，你還沒覺出異常麽？……
甚至可能就是村長和王國軍有默契，他提供情報和經驗值，對方給他和家人提供生的保障、物資和級別……就算不是他，那些戰場指揮，戰場上的臨時指揮，村裏的部隊，我們身邊的自由部隊，哪一個不可能為了自己而出賣我們的？”
我不得不承認，他說的很有道理，甚至如果我身邊有一個這麽值得出賣的人，我也可能會這麽幹的。
“你再想想，如果下次他們是讓一隊、甚至是七隊耗血組隊來圍攻，我們也根本無法抵擋，你算算，如果是7個騎士的組隊，等我們發現時，可能已經被絕殺了。真的，為了大家的生存，我最後一次請求你……怎麽說呢？”我還是第一次看他這麽猶豫：“村長已經答應下周一，我們各管一個戰場，這當然可能是一個陷阱，但也完全有可能是一個機會啊。不管怎麽樣，我們可以選擇第一波次進入戰場，將部隊引導入絕地，立刻反叛，你想想，那會是怎麽樣的效益？而且我們兩個戰場上同時動作，村裏絕對不可能有足夠的兵力反撲，這樣，所有的經驗值，完全都是我們的，為什麽不幹呢，還有一天時間，想想吧。”
“不，我決不幹這種事，”我斷然拒絕，“真的，雨，我一直很尊重你，也一直很在意你的感受，但這件事，雖然你一直鼓動我，我卻能明顯地感覺到你並不……怎麽說呢，你可能從心底就是反感，甚至是憎恨的。
可能我是看不透你，但不管你的真實感受是怎樣，我——絕不同意。”
我不知道他在解除從屬關係後，是否還能勘察我的意識，但是，我這時候真的有反感，對他的很深的反感。
世界一時靜默了。我想給個意識，安慰他一下，卻發現完全傳不過去。
他猛地抬起頭來，非常凝重的動作，緩緩地單膝跪地：“請接受我——雨的忠誠，伍長。”
“伍長？”我吃了一驚，這是什麽意思？
“是的，你成為伍長，手下已經有了第一名士兵。”
“可是伍長不是要上級任命的麽？”我記得他給我這麽說過的。
“那是王國軍，由國王授權，逐層級地向下任命，而且總體來說，部隊的費用支出也是由國王提供。但是還有其他的組織形式，比如農民軍，必須是自發組織的，一般都是一個能力突出的人，受到其他士兵的擁戴、效忠取得伍長的資格，然後隨著軍隊的逐漸壯大，級別也會逐級上升。
但是，第一個宣布效忠的人，會受到限製，他不能獲得二分之一的費用補貼。所以，以這種方式建立的軍隊，級別的提升速度遠不如王國軍。”
“那這麽說，我們這就是農民軍了？”說實話，對農民軍這個稱號，我還是有些反感的，無論怎麽說，我可是英雄出身，少說了也該是個騎士模樣，手下帶的卻是農民軍？
糟糕，這個想法不知道有沒有被他看到，忠誠度會不會下降。
雨卻依然跪著：“農民軍是一種稱呼，完全是自封的，要等到軍隊足夠壯大到引起國王注意時，才會稱呼編列，並且有軍隊的統一標識，以便兩軍對陣時能夠最快地區分。”
“那……什麽時候才會被編列？”
“不知道，”雨顯得很老實，“但如果想和王國軍對抗，最好的希望就是永遠不被編列，這樣就可以不被成建製地攻擊了。但現在，不管你是否要和王國軍對抗，我都會對你忠誠，請您請受伍長的稱號。”
“好的，我接受，”在這種情況下，我沒有不接受的道理。進入這個世界以來，我終於看到英雄了，而且還可以組隊——當然要每小時耗5%hp。
“你會感受到我的忠誠的，”他站起來，真的很激動。“因為你的善良，解除了我的從屬關係，讓我從此有了級別，雖然隻是五級，但和以前永遠是0級相比，要好多了。我一定會發展出更大的作用的。”
“你要我解除從屬關係，就是為了這些？”我真的很驚奇。當然考慮到他推我當上伍長，難免有些讓人感動。
“應該有這個原因。可是如果你先前答應了我的建議，背叛小村，就算我沒有解除從屬關係，也會帶著那些農民義士、甚至是你手下的所有農民，離開你的。我做得到，就和以前一樣，帶著0級的身份，四處逃亡。”
汗。他的心機可真是夠深的。我隻好微笑：“我明白的，但是你應該相信我，不用急著這時候離開我呀。”應該說，他在進村前離開我，效果可能更好些。
“說實話，這段時間，我的忠誠度上升太快了，我隻怕這樣下去，過不了多久，我就再沒有勇氣離開你了。”雨的語氣，半開玩笑，半有些恭維。“當然還有個關鍵，解除後作為忠誠的表現，最高可申請隻降三級，我現在還能申請到五級，這樣我可以再召募四個農民，如果再升一級，就隻剩三個了。”這個理由……嗯，我喜歡。
“我問了下，避難所裏現在有幾個無主將的農民，我最好是去把他們召募了，回頭來找你。”雨看來還真是有誌向啊，二話沒說就棄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