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茶

第120章 鬥嘴

字體:16+-

第120章 鬥嘴

李小茶素知“懂得”不一定是什麽好事,連薛四奶奶教她琴藝時,也常避開那那些個悲傷纏綿的曲子。長輩總與她說,既是個孩子就該快快樂樂的,那些悲春傷秋的習性千萬的不要學。隻可惜長者有這好意,卻難真的讓她與那些鋪天蓋地的悲哀詩曲完全隔絕。但凡留世傳頌的詩曲都脫不了悲觀情景。好在李小茶也隻是表情少了些,到不是多悲觀的人。

此時李小茶聽到貼著河麵飄來的那首哀歎殘荷的《玉簟秋》,她隻覺得眼前那些荷花開敗了也就敗了,來年總是會再開的。為它傷一番神又是何必,那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的清秀花枝天天立在那裏,看多了反是會厭煩。同樣她覺得範先生那隻曉得悲傷的墨跡性子也隻能叫人厭煩。

他的悲傷若真是因薛四奶奶而起,那自當衝上前去帶她離開這困人身心的金絲囚牢。成日裏在這裏哼些悲傷曲子真叫人恨不能一腳把他這沒用的東西踹到河裏去。他那軟弱無能的酸腐性子,也難怪的被人當個斷袖。他那俊美長配個隻會為情悲傷的性子,不當斷袖還真可惜了些。

相對李小茶的麵無表情,棋語卻是為著殘綠間那抹朱紅的身影,鞠了一把同情的清淚。棋語本身也不算是悲哀的人,平日裏總是一副很溫婉的懂事模樣,若不是出身低了些,放到哪家也算得是一枚清麗脫俗的小家碧玉。許是範先生那沉吟般的簫聲勾起她的傷心事吧。棋語不通樂理卻也感應到曲境裏的悲傷。

棋語擦著臉上的淚水,哽咽說道。“也不知道是什麽人,讓他等得這般清苦。”

李小茶很是無語。果然愛情這鬼東西隻能叫人盲目。既然等得苦,你就不會去搶嗎?有等的時間都搶幾個來回了。還是薛四小姐那句話說得對,“可憐之人必然有可恨之處。”薛四奶奶背負的禍事比範先生還多,怎不見她成日裏在這兒悲春傷秋的。想到這兒,李小茶才突然想起,薛四奶奶平日裏無聊,這個時候常會在前麵的亭子裏彈琴打發時間。今日裏這時辰還沒來,恐怕就不會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