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你哪兒不舒服
與此同時，惜魅慵懶地斜靠於轎內的一側想著什麽，單純幹淨的笑容早已隱去，清澈的雙眸轉而變得深邃，讓人看不到她的心底。
天色本就晚了，再加上轎中沒有月光的照射，顯得更加漆黑，但黑暗絲毫不影響他們的視力。
千離坐在她的身旁，也是沉默不語，隻是靜靜地看著她。其實他很想問她，這樣做到底值不值得，這樣，難道不會累嗎？報仇有千千萬萬種方式，為何她偏偏要選擇一種同樣折磨著自己的呢。
可最後，一切的心疼隻是腐爛在了他的心裏。昨日她說的那些話，至今還在腦海回旋。她說，‘就算我叫你一聲千離哥哥，你的身份也終究是契約獸，我的屬下！對於屬下，我要的，是絕對服從！’
是的，也許在凡人麵前，他可以被稱為神獸，受萬人敬仰。可是在魔麵前，他隻是卑微的契約獸。過去惜魅魂魄不全，但那不代表他就可以主導她的一切，她終究是主，他終究是仆，這是永遠也無法改變的。思及此，眼神不由黯然。可是他卻甘心如此卑微地留在她的身邊，隻因那種他也道不明的感覺。他甚至不敢去想如果再也看不到她，他會怎樣……所以這次，他不問，作為下屬，他唯一應該做的，隻是替她接下來要做的一切鋪好路，讓她走得更順暢。
千離低下頭，俊逸地臉龐有種失落自卑之感，微垂的眼睫下有淡淡的黑影，襯得整張麵龐顯示出不一樣的美。特別是那雙眼眸，淡淡地哀傷中卻是堅定無比的神色，令人心生不忍。而惜魅轉過頭，看到的就是這樣的他，他沉靜優雅地端坐在一側，仿佛以一種天荒地老的姿勢，暗示著他所不能言明的一切情緒。
看著眼前的美男圖，惜魅卻是一點欣賞的心情也沒有，反倒是有了一絲煩躁，她不喜歡看到他流露出自卑的神色，從前的他不是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