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是天意?口口聲聲人定勝天的幾個人,如今卻各個要按了天意。嗬嗬。”錢平笑了笑,“真不知你們這些聰明人是怎麽想的,可別把那個不聰明的給急壞了。”
馬皓知他說的是墨秋,苦苦一笑,人定勝天,曾經是那麽堅信,而如今,他癱在這**,除了等待,他不知他還能做些什麽。“她還好嗎?”他是那麽的想見她,亦曉得她有多麽的執拗,竟真不來看了自己,將所有的罪過悉數怪了他,他又何其無辜。
“不好。”
意料之中的答案,馬皓不做聲了,這一局,他才執起棋子,卻已失了他最想要的。
“錢平,你為什麽會肯來醫我。”許久之後,馬皓再開口,隔了那麽深的血海深仇,即便是再懸壺濟世,也不會風雨無阻,日日準時出現在這裏,悉心醫治仇人的孩子。如果換成自己,他做不來,他不止一次很卑鄙的想過,如果錢平要報仇,那麽隻要他手中的針微微偏了半寸,那麽所有的一切都結束了。
錢平沒有一絲的失神,淡淡一笑,“我隻是忠人之事,與我有仇的是馬昭儀,這裏頭的恩恩怨怨,誰也道不清。師傅都能再踏進這馬府,我這又算什麽呢。”他慢悠悠的說著,神情如常,似乎真的放下了一切。可有沒有放下,隻有他自己知道。
馬皓斂去探究,“謝謝”,這一聲,他是真心的,坦蕩的人,值得任何人尊敬,而他也希望他是真的如他所言般的坦蕩。
而錢平卻把他的道謝撇得幹淨,“不必謝我,我說過,我隻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
馬皓笑,亦是一個執拗的人。
說話間,小武匆匆跑來,“少爺,不好了。”看見錢平在,又止了言。
錢平依舊不徐不疾的施著針,不回避,亦沒有表現出任何不滿,果真如他所說的話那般坦蕩。
“說吧”,馬皓不覺得有什麽事需要避開捏著自己性命的人。